自此,林初棠不理洛青鳶,也不肯回房,一向孤傲的洛青鳶這次卻低了頭。
冷靜幾日,林初棠的火氣或許消了一些,洛青鳶趁著丫鬟給他端茶水的時候,進入書房。
林初棠發現是她,他沒有說話,一個人坐在靠窗位置,洛青鳶打發丫鬟出去,她默默走到他身邊坐下。
嫋嫋輕煙在二人之間升騰,洛青鳶目光柔和看向林初棠,“你還未消氣?”
林初棠不看她,若是以往任何事,他都會選擇原諒,這一次他已經再說不出原諒的話。
洛青鳶伸出手拉扯一下他的衣角,“為師親自來哄你,你好歹給幾分薄麵。”
林初棠目光怨恨看向洛青鳶,“所以,你覺得你哄我幾句,此事就能過去,你與他人的私情我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如何與你說,你為何就不肯信我,我沒有與他人有過什麼。”洛青鳶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她半蹲下來,仰望著林初棠,“這些都是你的想象,真的沒有什麼男子。”洛青鳶握住林初棠的手柔聲細語與他說道。
林初棠推開她,她跌落在地,他冷笑,他心中的師父怎會這樣低姿態討好附和誰,這次,大概也是她知曉自己錯得離譜,便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混淆視聽。
“既然,你與他人有情有義,我成全便是,再過一段時間,我便奉旨駐守邊關。到時,你與你那個情郎就可以日日相守在一起,我便再不是你們的阻礙。”林初棠手上拳頭捏緊,青筋凸起。
“棠兒,你不可去邊關,你與帝君請旨讓他收回成命,不要走……”洛青鳶聽到這話心裡激動,她抓著林初棠的衣角哽咽道。
“我走了,不是成全你嗎?”
“棠兒,你為何就不肯相信我的話,你若離去,你會後悔的……”
林初棠俯視洛青鳶,多年來,他何時見過她這樣可憐模樣,所以,到底她還是背叛了自己。
林初棠此刻想來,自己的深情一文不值,他一直以為她與彆的女子不一樣,沒想到,她沒有那樣高高在上的姿態,與那些女子又有何異。
“你難道是想告訴我,你有多不舍,有多愛我嗎?”林初棠屈下身子,眼眶打轉盯著洛青鳶,心已經碎得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洛青鳶淚眼模糊,她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絕望,“我若說我愛你,在意你,你能留下嗎?”
林初棠感覺難過到極點,所以,她從來沒有過真心,他閉上眼睛,眼淚流下來,“你的愛我消受不起……這些年,你一直當我癡傻,我窮其一生不過想要你的真心,可……你這顆心到底給過多少人……”
洛青鳶癱坐下來,不管自己怎樣解釋,看來都是徒勞,不信任的種子已經埋下,就再難讓人走近。
林初棠緩緩睜開眼睛,他呆呆看著洛青鳶,“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你愛他嗎?我知曉我沒出息,我恨你,可我無法狠心對你,若你愛他,我放你自由,我退出……”
林初棠渾身顫抖說出這樣的話,即使如此,他還是狠不下一點心,眼前的人曾是他人生所有的光,即使她背叛他,他寧願選擇自己痛苦,也不舍傷她分毫。
洛青鳶望著他,已然不知該怎麼辦,“為師一生沒有求過任何人,棠兒,這一次,就算我求你,不要走。我心中沒有任何其他男子,沒有……”
“即使如此,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沒有其他男子,那與你幽會的男子到底是誰?”林初棠氣得心口起伏不定,他大聲質問。
“我說了沒有,我沒有與任何男子幽會……”
“你還要狡辯……”林初棠生氣的拍一下桌子,他感覺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來。
“棠兒……”洛青鳶慌張站起身,她扶著林初棠。
林初棠推開她,“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你與那個男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幽會,上次我聽聞後,隻當是他人……他人胡說八道……我沒有質問過你……可這次,你被他人發現,你還強詞奪理,你認為我會無緣無故……就知道你在那艘船上嗎?”
洛青鳶後退幾步,果然是帝君的計謀,難怪他這麼篤定,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洛青鳶知曉,如果不說一個男子出來,他不會相信自己,她心中也想不出來誰,“是……是師兄……”
林初棠不敢相信看著洛青鳶,難道是當年那個男子,這麼多年,他沒有出現過了,如今再找洛青鳶是因為什麼。
“你與他這麼些年,難道藕斷絲連,你一直悄悄與他來往?”林初棠捂著心口質問。
“不是的,是……是因為……他修習術法需要一些靈藥,他知曉我經營草藥鋪子,便找我尋一些藥草。於是,與他有過幾次來往,當初你……不願他留在府上,我怕你胡思亂想,便沒有與你說起此事……”洛青鳶胡亂編出一些理由,她靠近林初棠半蹲在他麵前,“棠兒,真的沒有其他男子,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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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棠回憶起當年的事,因為當年自己吃醋,讓那個司君真人離開,洛青鳶當初爽快的答應了,他當時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不清不楚,她說那個人是為她療傷留下的。
如今,這個人又冒出來,她卻說是為了草藥,到底是為了草藥還是為了她,林初棠心亂如麻,理不清這些問題。
隱去身形的司命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個青鳶仙子竟然拿自己頂包,不過,這個小子當年對自己印象不好,能相信他們清白才怪,司命嘲諷一笑,凡人終究是凡人,他被這個青鳶仙子戲耍得團團轉,倒是可悲可歎。
“我不想再聽你的辯解了,若我不說有人看見,你亦是不會承認,就算是你那個師兄,你與他當真就那樣清白……”林初棠不肯罷休,“是當年與你確定戀人關係的師兄,還是占你便宜不肯承認的師兄……你的謊話什麼時候才能說得夠?”
洛青鳶眉心緊蹙,當年自己幻化出那個人,林初棠還記得到。而那個司命當初又為了氣林初棠,故意牽自己的手,讓林初棠誤會。好像這兩個人弄得跟自己都有過什麼不可告人的過往,她甚是無奈。
“棠兒,沒有你想象的那些事,你為何……”
“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說,我離開了,你便放心大膽與你的師兄們來往,我竟不知原來你們這些所謂修道之人,比起普通人更加的放浪……”林初棠絕望的站起身,他捂著心口晃晃悠悠走出房間。
洛青鳶望著他的背影,陷入困境,這次,他是真的傷心了,洛青鳶跌坐在扶椅上沒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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