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漸漸失控,洛青鳶看著一地狼藉的船艙,無助絕望。
船身不停搖晃,她的眼淚控製不住,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司命出現,抹去今日所有記憶,一切就會改變。
她心中知道,司命不會答應幫她,除非,她離開林初棠。她木訥望著與帝君打鬥不相上下的林初棠,眼眸之中皆是不舍。
思慮再三,為了阻止一切,她孤注一擲從腰間摸出用來防身的一把匕首,她大喝一聲,“你們住手……既然,一切由我而起,就由我結束。帝君,將軍是為你打江山的忠臣,你怎可為一個女子,寒了為你拚命臣子的心。我自儘謝罪,你不要治將軍的罪……”
洛青鳶說著將匕首抵在脖子上,纏鬥的二人,驚懼停下打鬥,林初棠駭得臉色鐵青,“阿鳶,不要……你放下匕首,放下……”
“夫人……有話好好說,你莫乾傻事……”帝君也沒想過洛青鳶剛烈至此,他將手中的劍丟下,“孤不與林愛卿打了,你放下刀……”
洛青鳶抵著脖子往後退,“既然……我改變不了結局……我就一死了之……”
洛青鳶閉上眼,她將手中的匕首奮力向脖子上抹去。
“不——”林初棠大喊,他向洛青鳶撲去。
就在刀刃快要劃向她的脖子,一股清流擊打而來,洛青鳶手上的匕首哐當落地。
匕首落地的時候,林初棠懸著的心落定,淚水模糊他的視線,他來不及多想,奔至洛青鳶身邊,將她給摟入懷中。
“你是想要我的命嗎?你死了,我如何活?”林初棠哽咽出聲。
此時,一陣雲煙飄進來,鬆下一口氣的帝君猛然暈厥倒地。林初棠不明所以,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帝君,隨後,外麵的打鬥聲也停止。
司命毫無征兆出現在林初棠和洛青鳶麵前,林初棠滿是疑惑,他愣愣看著司命。
司命臉色陰沉,恨恨盯著洛青鳶,“你一定要這樣逼我,不惜以命威脅。”
洛青鳶茫然看向司命,“如今局麵,亦不是我想,唯有師兄可解,就算我求你……”
司命心口起伏,他不服氣看著林初棠,對於他,心中恨毒了,“你還要為這小子做到什麼份上?”
林初棠迷茫看向司命,他眉眼有些熟悉,一時又記不起來,洛青鳶喚他師兄,難道是當年那個男子。
“你這小子就不能不給你師父惹麻煩嗎?一天的牛勁沒處使,什麼時候輪到你吃醋,就算你師父跟了帝君,與你又有何乾?”司命沒好氣的指責林初棠。
林初棠覺得荒唐,他將洛青鳶護於身後,“我知曉你是阿鳶的師兄,亦是有些本事。此話說得真沒意思。什麼叫輪不到我吃醋,她是我的娘子,難道他人對她懷有不軌之心,我亦要當縮頭烏龜嗎?”
“娘子……”司命冷笑一聲,“她何時也隻是你的師父,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娘子。”
林初棠臉色沉下來,他不服氣看著司命,“你胡言亂語什麼,不要以為你是阿鳶的師兄,就可以口出惡言……”
“那你要不要問問你的師父,師妹,若是按輩分,這小子是不是該喚我一聲師伯……”司命故意調侃。
洛青鳶臉色難堪,“師兄,你莫再亂說,你幫我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消除帝君的記憶,否則,會死很多人的。”
“此事不急,我倒要與你這個徒弟好好掰扯掰扯。否則,哪日他又與誰吃醋,我還要來幫你收拾爛攤子……”司命挑釁看向林初棠。
林初棠氣得雙拳握緊,他知曉自己的實力不見得是司命對手,隻要關於洛青鳶,他就從來沒有認過慫。
“你什麼意思……”林初棠咬牙質問道。
“我就是告訴你,不要一副受傷模樣,你的師父願意跟誰在一起,你沒資格管,就是我現在追求她,你也沒有資格管……”
“狂妄……”林初棠忍受不了,他不顧洛青鳶阻攔,推一把司命,“她是我的夫人,誰敢再打她的主意,我與他拚命。”
司命後退兩步,冷冷笑出聲,“你還演上癮了,她何時是你的夫人,就你們過家家的拜過兩次堂,她就是你的了……”
“師兄……”洛青鳶將林初棠拉回身邊,她嗬斥司命一聲,“你莫再胡言……”
“你阻我,我也說,為這小子,我二人陪他過家家酒多年,這小子狂妄,四處惹事生非。你的師父根本不是你的娘子,不過是當初,你師父見你沒有鬥誌,想給你一點希望,故意嫁給你。她與你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多年來,你以為的恩愛,不過是你師伯我為你編織的幻境……”司命將二人欺騙林初棠的事托盤而出。
林初棠遭遇晴天霹靂,他不可置信看向洛青鳶,洛青鳶閉上眼睛低下頭,腦子一陣麻木。
“不……怎麼可能……阿鳶……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林初棠不可置信,他沒有任何底氣質問。
“來,你自己看……”司命不由分說拽著洛青鳶的胳膊,他掀開洛青鳶的衣袖,手臂上紅色的守宮砂映入眼簾,“你看這是什麼?她直至如今,亦是完璧之身,何時成了你的夫人?給你選的夫人小妾,你又不要,非得纏著你師父……”
洛青鳶推開司命,“你彆再亂說了……”
林初棠倒退幾步,他如遭雷擊,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他瞪大雙眼,看著洛青鳶手臂上的守宮砂,整個人潰敗不堪。
“不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語,眼眶濕潤打轉,“阿鳶,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棠兒,你聽我說……”洛青鳶靠近他,她望著他亦不知如何安慰。“我……”
“所以……從頭到尾,你沒有愛過我一次……”林初棠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嘴唇微微顫抖,“我拚死拚活守護的愛情……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肝膽俱裂的疼痛讓他呼吸困難,壓抑的情緒讓人天旋地轉,“你又欺騙了我……你又騙了我多年……這樣戲耍我,你很開心嗎?為何如此待我——”林初棠抓著洛青鳶的肩膀大聲質問,怒火翻騰,一雙猩紅的眼睛像是要爆裂,血氣湧上心頭。
急火攻心,他感覺兩眼發黑,身子如同爛泥那般癱軟下去,頃刻,他失去所有知覺。
“棠兒——”洛青鳶慌張抱住他,他栽倒在洛青鳶身上。
洛青鳶眼眶通紅盯著司命,對司命充滿怨恨。司命逃避躲開她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闖了禍,他也不辯解,施法將帝君與外麵帝君的侍衛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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