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川在那家看著相當正規的菜市場裡轉了一圈,發現確實都很貴,舒晴可沒給多少錢啊,如果自己添的話倒也沒什麼,隻不過他覺得這些菜不值,明明再騎一段路就能買到相對便宜的。
索性他還是去祝橋新村那邊買吧,路是遠了點,但菜都很便宜的,更何況自己有車,嗯……等過幾天再還回去吧,嗯!
反正自己有錢,回頭去買一輛就是!
楊少川從後門出去便直接往祝橋新村趕了,時間也快差不多了,第一天給大家做飯,他想著還是弄好點吧,日後好相見,不過他也後悔怎麼沒帶上小黃,一會菜肯定多,車上放不下自己拎著豈不是累壞了,可是那也晚了,總不能打電話讓小黃跑來吧……
“你要和我……分手?”覃澤感覺自己似乎耳鳴了一樣,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之前李小歡也曾開過這樣的玩笑,但是覃澤沒去在意,畢竟兩人太熟了,現在看她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他實在有些恍惚。
身邊偶爾也會有人經過,看著他們這樣也感到很奇怪。
“分開一段時間,等你明白了,或許會更好點吧。”李小歡眉眼閃爍,深深呼吸一口氣,顯然是不願再和他多說了,她轉頭便離開了,淚花在眼眶裡打轉,說是分開一段時間,其實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她微微傾斜麵孔看了眼,卻發現覃澤沒有追上來,更是讓她心中一冷,再也不顧其他的就此離去了。
“怎麼會這樣。”覃澤麵如死灰,他是個純純的直男,如果楊少川在這裡,會推他一把,將自己的愛人拉回來,可是他比起戴雨洛來說,更是又笨又直。
他顫抖著自己的呼吸,望著頭頂的太陽然後踉蹌了一下,那一刹那感覺自己頭暈眼花,甚至都能看到星星了,他捏著頭緩緩蹲下,扶著旁邊的垃圾筐,不斷回想著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樣子,早上起來和李小歡一起吃了飯,雖然李小歡一言不發,之後二人就去散步了,自己一直在講述以後怎麼怎麼樣,以後會如何,李小歡也隻是微笑聽著沒說其他的,在之後好像就聊到了感情之類的……
可是怎麼想,他都無法讓自己靜下來,不停地搖晃著腦袋,這一天明明才剛到中午,為什麼他會感覺好像已經到了深夜一樣呢。
就好像時間也停止了,空間也凝固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黑暗中。
“三年……”覃澤坐在垃圾筐旁邊,有個大爺朝這邊丟垃圾,不小心丟在了他頭上,他都沒在意,隻是輕輕用手拂掉,猛然間他好像是回想起來什麼了,忙不迭地爬起來,然後瞬間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這是貧血的症狀,不過沒在意,連忙往家裡趕,他想起來曾經對李小歡說過什麼了。
“等我們畢業了,大概在那三年之後,我就向你求婚!”
三年前,還是學生的覃澤和李小歡坐在學校的司令台前,吹著晚風,看著台下那些同學的奔跑和玩鬨,他和李小歡都還同樣青澀,對未來充滿想法。
“這可是你講的!不許耍賴,耍賴我就跟彆人跑了!”李小歡掐著覃澤的耳朵喜笑顏開地叫道。
李小歡走在大街上,她等待著覃澤的那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不奢求他能準時,但至少能說出來,可是這一年都過去一半了,絲毫不見覃澤的話語。
她不在乎覃澤有沒有錢,隻想著覃澤隻要能和她求婚就好了,簡簡單單的那一句話,甚至戒指她都不奢求,可是覃澤就像個木頭,讓她失望,女孩子的青春可以等待,但是不能沒有目的地等待,蹉跎了光陰,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以為童未未生日那天,他會借機說出來,不過她也想到以他的性子,估計會等到沒人的時候吧,但是這一等又是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昨天,戀愛三周年,覃澤也給忘記了,李小歡也不曾去提醒,如果這個也需要提醒,那還有什麼意思。
有時候一些話,如果能當天說就儘量不要拖到第二天,晚一點沒事,不要等到心灰意冷,塵埃落定再提起。
她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長長的歎了口氣,轉過頭發現早已離開街道,這邊應該是公路的地方,隨後沿著公路繼續往前走著。
她也回憶起了曾經在學校時候那些往事,想起了曾經有一次和同學聚會,她喝多了,覃澤送她回去,倆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草坪裡。
天氣相當熱,還有蚊蟲四處飛,李小歡還以為自己到家了呢,醉的睡著了,覃澤迷迷糊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蓋在了李小歡身上,半夜李小歡酒醒把她差點悶死了,氣的不得了,大罵了覃澤一頓。
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呢,李小歡想著想著輕笑兩聲,可是笑容又戛然而止,那都是過去了。
畢業之後覃澤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更笨了,整天隻知道埋頭賺錢,可偏偏錢又賺不到,總想一些不是巧勁的巧勁去摸著賺錢,最後被騙的一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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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會哄李小歡,不論哪次吵架,他都會買點小禮物回來,然後哄著她,這是李小歡唯一覺得受用的。
李小歡也同樣有在工作,隻不過收入太低,在學校附近賣著點心,童未未是她的常客,也是那時候她和覃澤認識了童未未等人的。
過去的時光就像被鬆開的氫氣球,不斷往上飛,抓也抓不到,直到最後看也看不見了。
李小歡聽到覃澤說楊少川住在舒晴家,還很輕易被舒晴接納的時候,她忽然想著他們倆會不會談戀愛,他們的感情會不會比自己這裡更好,她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自身。
覃澤跑回家之後,他找出家裡櫃子上放的存折,然後橫下心來,決定好了,抓起它就往銀行趕去,到了銀行之後看著前麵排隊的人,他心中焦急萬分,時不時地看自己的手表。
時間分秒地過去,就像一百隻螞蟻在啃食覃澤的心,他覺得自己再晚幾分鐘,李小歡就要離開地球了。
取到錢以後便馬上跑去附近的街上,找找金銀首飾店,他要買戒指,這存了三年的錢,也差不多夠了,舉辦婚禮肯定還不夠,但是買戒指應該可以了。他從來沒和李小歡說過,自己有存的私房錢,這個本來是留著看病用的,萬一生個病啥的,不過現在也顧不上了,還是求婚最重要,再不求婚,老婆都沒了,還看個毛的病啊。
他覺得自己沒什麼能給李小歡的,一直以來,自己引以為傲的資本就是李小歡還愛自己,除去這個,他好像什麼都不是一樣。
父母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在親戚家住著,但是親戚終究是親戚,他還是得靠自己。
曾經確實信誓旦旦地說過那些美好的話語,隻是在生活的過程中,漸漸被迷失了,覺得怎麼樣都存不夠錢,結婚要錢,彩禮要錢,生孩子要錢,就連呼吸都要錢。
可是他不知道,如果沒有戀愛和求婚,那後麵的一切都不存在,人生的花費不是一次性就能了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