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療過許多病人,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症狀……”
周六這天,小輝媽媽和小輝思月等人已經帶著那名醫生來到了瞿亂家裡。
其實一開始小輝告訴思月他們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夠穩妥的,思月和潘盼擔心那名醫生會泄露瞿亂的身份。
不過小輝說那名醫生就是專門給異人治療的,他們才放下心來,一直等到周六將人帶來了。
醫生叫古思,並不是魔都本地人,是雲北人,在魔都生活有十多年了,憑借他的醫術治療了許許多多的病患。
他和小輝的媽媽也是在一個醫院認識的,那個時候小輝媽媽帶著剛異人化的並且還發燒了的小輝,遮遮掩掩找不到醫生治療。
這時候碰到了古思,古思得知小輝是異人之後也沒多大驚訝,他知道自己作為醫生,總能遇到異人的,隻是沒想到那麼快而已。
秉承著醫德無量,他利用自己的經驗,把小輝的高燒給治好了。
其實對於普通人而言,小輝的高燒並沒那麼高,隻不過體質的緣故,異人和普通人終究不太一樣的。
後來古思就秘密地展開了異人救助站,當時異人還沒被世界劃入人類的範疇,古思就已經一視同仁了,到後來異人在世界上也有一席之地後,古思的救助站也開始擴大了。
但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集中了許多異人,就像被隔離開的異人世界,這是國家之間公認的做法,就是避免混亂,不讓異人和普通人一起生活,免得引起危難,對異人也好,對普通人也好。
其實在那個地方,也算繁榮和諧,也有管理者,也有經濟,隻不過有些異人不清楚,也不願意去那裡,便偷偷潛藏在普通人群當中,也因此設立了[驅除班],避免有危險的異人在普通人當中流竄。
古思接到小輝媽媽的電話之後,最初其實是不願意做這件事的,因為他在【邊境】設立的異人醫院已經足夠異人日常疾病治療了。
冒險回到這邊,對古思也是一種麻煩的事,但小輝媽媽和他說了很多,說到那個異人的情況,古思猶豫著,最終還是答應了。
“但我不保證可以救助他。”古思電話裡對小輝媽媽說道。
“沒問題,你先來看看,如果救不了,隻能聽天由命了。”小輝媽媽也沒有把話說絕,畢竟人的生命,本就沒有定數的,今天你活著,明天也許就死了。
直至今日,古思和小輝的媽媽還有幾個孩子來到了瞿亂家裡。
瞿媽見幾個孩子還帶來了外人,不禁有些慌張,她擔心會把瞿亂帶走,不過得知是醫生的時候,內心又感動又苦澀。
她不是沒請過醫生,隻是聽到她的描述,都不願意來了,好不容易來了的,也都退了診費離開了。
“不過根據我的經驗,他這不像是生什麼病了,更像是因為異人化所帶來的……病症。”古思望著床上躺著的瞿亂,此時瞿亂仍然在昏迷,自從那天之後已經一周多,這讓瞿媽和白相怡哭死了。
之前起碼還能活動,還能說話,哪怕發泄情緒也好過現在如同植物人一般。
瞿媽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蒼老了,白相怡也顯得有些憔悴。
“雖然他處於昏睡狀態,但體征卻是正常的,沒有任何問題呢。”古思用聽診器檢查著瞿亂的身體,這次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攻擊古思這個外人,讓眾人倒是驚訝。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是熟悉的人的緣故吧。
“醫生你是說我兒子睡著的狀態反而要好嗎?”瞿媽聽到這個有些吃驚,過來問道。
“據我判斷是這樣的,不過他身體上麵的這些……晶體,我個人認為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機製。”古思見過很多異人了,因此對於瞿亂這種,他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保護機製……好像是……”瞿媽回想起之前,每次瞿亂情緒激動,還有恐慌的時候,身體就會生長出這種水晶一樣的東西覆蓋身體,導致各種晶體破體而出讓瞿亂看著沒有了人形。
潘盼和思月有些激動,如果這個醫生說的沒錯的話,他或許能夠救助瞿亂也說不定呢。
小輝也在旁邊打氣,希望古思能有幫助他的辦法,畢竟這是他媽媽找來的,他也希望媽媽是對的。
小輝的媽媽在一旁摟著小輝,給他心理安慰,讓他放下心來。
懂兒子的隻有自己媽媽,她當然明白此時小輝的想法,畢竟他好不容易才認識的朋友。
“接下來的話……我先針灸一番,你們就先出去吧,人太多會影響到他的,留下一個人幫我就好。”古思將自己的包裹取了出來,那是他隨時都佩戴的東西。
眾人聽到後都看了一眼對方,瞿媽連忙說“我留下幫你!”
“……”古思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搖搖頭,“你不行,換一個……就她了。”
古思指著白相怡,白相怡此時還有些懵,她擦了擦眼角乾涸的淚痕走了過來。
“其他人便出去吧。”古思再次說了一遍,眾人便出去了,瞿媽在臨走前還是回頭看了眼瞿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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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關上門後,把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對白相怡說“等會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幫我拿好針就行。”
白相怡還有些怕生,但明白這是在救治自己的哥哥,也就鼓起了勇氣,衝他點點頭。
她看到古思在旁邊堆著架子,上麵放了個小火爐(酒精燈),點燃之後又在一旁弄了個盆,裡麵燒著熱水,古思往裡麵撒了一些藥水。
沒一會兒整個屋子就被蒸汽彌漫了,白相怡還沒做什麼就已經感覺到熱了。
他看了眼時間,在布上麵噴了些酒精,又在熱水盆裡泡了泡,隨後對白相怡說“幫我把他的繃帶和衣服剪開,一點都不要留。”
白相怡擦了擦額頭的汗,拿著古思給的剪刀將瞿亂身上的繃帶剪掉了,之後是他的衣服,其實衣服破破爛爛的,已經被那凸起的水晶紮得到處破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