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都笑道“這是舍妹伊帕爾罕。”
“伊……”乾隆不知道是這名字太不好記,還是隻顧著看美人而走了神,竟然聽完就沒了一點印象。
圖爾都見狀,便說“皇上若是覺得念起來繞口,不如為舍妹賜名。”
乾隆再看看這位回部公主,感受漫天香甜之氣,笑問“就叫茜琳,如何?”
舞已畢,圖爾都向台上高呼“妹妹,皇上為你賜名茜琳,還不趕快過來謝恩。”
茜琳走下戲台,慢慢走到乾隆和圖爾都麵前,眉目之間沒有一絲歡悅,也沒有說話,隻以回部之禮,雙臂合抱在胸前,微微上半身前傾,就算是拜謝過了。
乾隆目不轉睛的看著茜琳,隻覺得似乎距離還不夠近,看得還不夠真切,他早已把身邊的其餘人和事,忘得一乾二淨。
“皇上!”圖爾都像是故意叫醒了乾隆。
乾隆回過神來,又禮貌的笑笑。
圖爾都笑問“不知茜琳可有幸侍奉聖駕?”
乾隆喜出望外,正中下懷,忙答道“朕冊封她為貴人,台吉意下如何?”
圖爾都起身下跪,叩頭大拜,山呼道“臣謝天恩,恭賀皇上喜得貴人。”
茜琳站在一旁,不喜不悲,也沒有拜謝。
太後、皇後及各宮妃嬪都吃了一驚,王公大臣也都左右相看,以眼神交彙,隻是沒有誰敢公然的發表意見。
宴席散後,永琪依然與懿澤同坐一車,到榮王府門下了車,碧彤看到永琪親手抱懿澤下車,而不看自己一眼。
懿澤道“和貴人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物,也難怪皇上有些神魂顛倒。”
永琪歎道“我隻怕圖爾都另有目的,而皇阿瑪卻失了分寸。”
永琪攬著懿澤的後背,慢慢的走向蕪蔓居。碧彤佇立在不遠處,就像空氣一樣被視而不見。
碧彤望著那個不會再正眼看自己的丈夫,想起太後的教訓,心頭一團怒火,疾步回到琴瑟館。
嬿翎看到碧彤回來,笑問“天色已經不早了,福晉要不要沐浴就寢?”
碧彤忽然甩給嬿翎一個耳光。
嬿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挨打,強忍淚水,慌忙跪下,問“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福晉明示。”
話音剛落,碧彤的陪嫁侍女幽漾又甩給嬿翎一個耳光。
嬿翎抬頭,憤憤不平的看著幽漾。
幽漾笑道“你的話太多,福晉需要清淨。而我這巴掌是要提醒你,福晉打你是天經地義,你怎麼還敢問理由?”
嬿翎不敢再多說話,隻是跪著。
幽漾問“還不趕緊滾出去?要在這裡繼續礙眼嗎?”
嬿翎站起來出去了,卻不甘心,一口氣跑到蕪蔓居,在懿澤的房門口跪下,哭道“側福晉,奴婢知錯了,求你準奴婢回來吧!”
永琪就在懿澤房門,聽見了嬿翎的哭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以為福晉有孕,怕伺候的人不夠,臣妾就派了嬿翎過去。”懿澤往外走了幾步,看到嬿翎,問“怎麼?福晉待你不好嗎?”
嬿翎看著永琪,滿臉委屈,卻不敢直說,隻好答道“福晉待奴婢很好,隻是奴婢……很想念側福晉。”
懿澤冷笑道“你這丫頭真是好笑,雖然是我做主送你過去的,但你如今已經是福晉的人了,我怎好說讓你回來就回來呢?”
永琪聽了,對懿澤說“我看也行,福晉本來就沒有懷孕,也用不上這麼多人伺候,你若不好意思要嬿翎回來,我替你要。”
懿澤猛然變了臉色,問“王爺是不是還準備將嬿翎收在房中,充作侍妾?”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收了她?”永琪渾身不自在,再看嬿翎,也分外覺得尷尬。
懿澤走了回去,不再理會嬿翎。
永琪也不敢再勸懿澤,隻邁出門檻一點,對嬿翎說“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有什麼,明天再說。”
“明天?”嬿翎像是得到了永琪的什麼許諾一樣。
永琪笑著點了點頭。
“那奴婢就等到明天。”嬿翎站了起來。
“明日巳時,我在書房等你。”永琪低聲交待了這句,忙回屋去尋懿澤。
嬿翎帶著些許喜悅離開了。
碧彤早起梳洗,看進來服侍的人裡麵沒有嬿翎,問“那個丫頭呢?是不是偷懶去了?”
幽漾答道“回福晉,嬿翎昨晚出去後,奴婢跟出去看過,她往後殿蕪蔓居的方向去了,然後一夜都沒回來,到現在也沒見。”
“她居然敢去告狀?不過挨了兩下,就氣焰囂張成這樣?”碧彤站了起來,向丫鬟們說“走,跟我去蕪蔓居看看!”
碧彤還未出門,丫鬟雅竹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喊道“福晉,不好了,嬿翎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