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覺得有理,問“那我應該怎麼說?”
胡嬙低著頭,顯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你就說,是上次在府裡看到我,過目難忘,正好皇上又要你納妾,你回家後跟福晉好說歹說,她才點了頭,然後你特來提親。我呢,得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好不好?”
永珹又點點頭,應承道“就按你說的辦。”
胡嬙挽住永珹的胳膊,像小鳥一樣依偎在他身旁,又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道“女子本該矜持,可是我沒有父母,也沒人為我著想,我總要為自己打算,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理解理解,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雖然笨,記性還好,你交待的,我都記住了。”永珹滿口應承著。
胡嬙又囑咐道“那你明天一定得來,彆被人絆住了出不來,我可要一直等下去了!”
永珹笑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我既然許諾了你,哪能失約?明天一早,我下了朝就去!”
胡嬙靦腆的笑了笑,兩人相約後,便相彆各自還家。
榮王府中,懿澤正要休息,金鈿來稟告道“小姐,那個胡嬙,她又回來了!賴在後門那,守衛攆了半天也攆不走,在那哭哭啼啼的,說要見小姐,守衛們也不好動粗,就過來讓我問一問,是見還是不見?”
孟冬在一旁聽了,感覺有些奇怪。
懿澤也感到好奇,道“那就去看看吧!”
懿澤帶著金鈿、孟冬來到後門,隻見胡嬙穿著一件粗布的舊衣服,頭發淩亂,臉上還有灰,哭的滿眼是淚。
懿澤看到胡嬙弄得這麼淒慘,忍不住就心軟了,問“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胡嬙跪下,拉住懿澤的衣裙,喃喃而道“福晉,我沒有去處,你行行好,收留我住一晚行嗎?”
懿澤有點疑惑,問“你不是有個哥哥嗎?”
胡嬙哭著說“我哥哥在宮裡當差,我現在的身份進不了宮,也見不著他,不知道他在哪,想找個人問問,他們都不理我,昨天在宮門口,我等了一天一夜,到了今天早上,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隻管闖進去了,結果……結果讓人給打了出來。現在天又黑了,我還是沒地方去,夜裡好冷,福晉能留我住一晚嗎?就一晚上!等天亮了……我會再想辦法的……”
孟冬提醒道“福晉,小心有詐。”
胡嬙又哭了起來“孟冬姐姐,王爺都不在京城,我到府裡還能有機會做什麼?”
懿澤對孟冬說“她說的也是,畢竟永琪這幾天不在,她也沒什麼好興風作浪的,看她說的這麼可憐,就收留一夜吧!”
孟冬不答,隻看著胡嬙後邊準備耍什麼花招。
懿澤轉身回府去了,胡嬙就隻管跟著其他丫鬟一起進去了。
過了一夜,天亮後,胡嬙並沒有走,膳房發放飯菜,胡嬙竟然厚著臉皮跟彆的丫鬟一起拿了飯吃起來。
金鈿看到了,伏在懿澤耳邊小聲說“小姐,你看,她還吃上了,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懿澤道“府裡也不差這一口飯,反正永琪現在不在家,她也勾引不了,沒必要著急攆她!讓她餓死在外頭也不太好,她在這兒,至少我能確定她和永琪是真的斷了。”
永珹下朝後,按照約定,買了些禮物來到榮王府,讓家丁通知懿澤。
懿澤聽說,有些奇怪,現在永琪不在家,永珹怎麼會跑過來,還指名是要見她。
孟冬也感到不解,但還是像上次一樣回避了。
懿澤招待永珹到蕪蔓居花廳入座,金鈿上了茶。懿澤問“永琪外出了,四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永珹笑道“是這樣的,我上次來這的時候,不是碰到了弟妹那個獻藥方的丫鬟嗎?我覺得她挺好,想收她做妾。之前皇阿瑪也叫我納妾,我前些天一直跟紫玥商量,為了子嗣,她總算鬆口了,所以,我今日是來提親的。還請弟妹做主,把那個丫鬟許配給我。”
“你是說胡嬙?”懿澤先是有些驚訝,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紫玥婚後多年不孕,永珹遲早是要納妾的,而胡嬙貌美,稀世罕見,恐怕讓不少男人都見之不忘。
“胡嬙?”永珹摸著自己的腦袋,忽然意識到昨天嘮了半日、相約了提親,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名字,笑道“你看我,連名字都沒問過,就來提親,我還真不知道她叫什麼!”
懿澤笑了笑,說“這也沒什麼,我隻是跟你確定一下,怕弄錯了人,那就對不住四哥了。”
“就是那個……長得特彆漂亮的,她那天不是抱著一大堆衣服撞到了我身上嗎?永琪說綿脩的天花偏方就是她給的,她還把帕子掉在了我身上……”永珹說話有點激動,說到帕子時,還帶著點愜意。
懿澤笑道“四哥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那就錯不了,她就是胡嬙。四哥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我先在這裡恭喜四哥了。”
永珹激動的問“這麼說,弟妹就是同意了?”
“那是自然。”懿澤心裡,巴不得胡嬙早點嫁給彆人,免得跟永琪斷不乾淨,過幾天又藕斷絲連,也不知道多久是個頭。永珹來提親,可謂是正中下懷。
永珹道“那就定個日子吧,我讓花轎到時候上門來接。”
懿澤叫金鈿拿來黃曆,翻著看了看,說“兩天後就是好日子,卯正派人出發,人接到府時,四哥應該剛剛下朝,還不耽誤晌午辦個酒席。我會為她準備一份嫁妝,不過,四哥,胡嬙畢竟隻是府裡的丫鬟,不是府裡的姑娘,打發她,我不能太隆重,榮王府也不可能張燈結彩的布置。四哥若想隆重一些,隻能在你府裡辦了。”
永珹笑道“這個我自然明白!”
永珹又謝了懿澤幾次,才道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