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一路奔跑而去,又一路奔跑而歸,手上拿著從祠堂裡請出的家法——一根長達兩米左右的鞭子。
這條鞭子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物,完完全全由黑色的皮革帶製成。
若是被它狠狠地抽打一下,必定會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宋老太太接過皮鞭,用鞭梢指向躲在三兒媳身後的宋揚,厲聲道“還不給我滾過來!”
“我不,祖母,我可是您的親孫子啊,您不能這樣對我啊!”宋揚這時終於感到恐懼了,雙手緊緊揪住母親的衣角,死也不肯鬆手。
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向母親求救道“娘,您救救我吧!”
楊念蘭一臉的焦慮,她既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又不敢違背婆婆的意思。最終,她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
宋晨鬆心中也有些不忍,因為他們兄弟幾人小時候都曾領教過這鞭子的威力,被抽到身上,那滋味兒可真是不好受啊!
“母親!”他喊了一聲。
“你給我閉嘴!自古以來,人們都說慈母多敗兒,你這個當爹的也好不到哪兒去!既然你們夫妻倆管教不好兒子,那就由我這個老婆子親自出馬!”宋老太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兒子還未說完的話。
“宋琰、宋皓,快把他給我拖過來!”
這兩兄弟也毫不含糊,立刻走上前去將人拖了出來,並迫使他跪在地上。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啊!我身體不好,這樣做會要了我的命的!”宋揚拚命掙紮著。彆看他身材肥胖,但實際上隻是虛胖而已,根本沒有多少力氣。
聽到兒子的呼喊,楊念蘭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兒子,哀求道“母親,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揚兒吧!
他自幼體弱多病,如果您這一鞭子抽下去,恐怕他的半條命都會沒了。這些年來,我含辛茹苦才將他撫養成人……”
母親,求你了,看在兒媳這麼多年儘心儘力伺候您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回吧,兒媳保證,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
沒錯,宋揚降生之際,險些夭折,幸而彼時的接生婆經驗老到,方才將其從鬼門關挽救回來。
然而,終究還是遺留下體虛之症,正因如此,楊念蘭對於這個兒子自小便是百般寵溺,宋府上下眾人亦是對這位自出生便曆經磨難的小少爺關愛有加。
隨著時間推移,宋揚逐漸發現府內之人皆會對他言聽計從,於是乎,其心態開始產生轉變。
倚仗著自身體弱多病,時常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這些無理取鬨的行為,由小及大,愈發不可收拾。
直至如今竟然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而他卻對此不以為意,認為並無大礙。
“老三,還不快把你媳婦給我扯開!”宋老太太目光銳利如鷹隼般,惡狠狠地斜睨了一眼三兒子,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宋晨鬆被母親這麼一瞪,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脊梁骨上升起,渾身一個激靈,急忙上前將妻子拉到一旁。
宋老太太也不多廢話,隻見她手腕一抖,手中的鞭子便如同一條靈動的毒蛇一般,迅速而狠厲地朝著宋揚抽去。
“啊!”隻聽得宋揚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由此可見,老太太這一鞭子抽得有多麼狠辣!
“啊,娘,兒子好疼啊,你救救我啊!好疼啊!”宋揚一邊哭嚎著,一邊扭動著身體,那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母親,夠了,夠了,揚兒他疼啊!”楊念蘭心疼得眼淚直流,哭喊著想要往前衝,但卻被宋晨鬆死死地拉住了。
宋老太太卻是不為所動,依舊揮舞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宋揚的身上。每一鞭下去,都會帶起一串血花,讓人觸目驚心。
整整抽了五鞭子之後,宋老太太終於停下了手。此時的宋揚,背部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原本厚實的冬衣此刻像是破布一樣掛在身上。而透過殘破的衣物,可以看到他的貼身裡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上去十分駭人。
“宋揚,今日暫且饒過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當親自動手廢了你,聽見了嗎?”宋老太太的聲音冰冷而淩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揚趴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他低垂著頭,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應道“聽見了……”話音未落,他便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兒啊!快來人呐!快把少爺送回去,請大夫過來瞧瞧!”楊念蘭見狀,心急如焚,扯開嗓門大喊起來。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去,一把將宋揚緊緊抱在懷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宋琰從祖母手中接過鞭子,轉手交給一旁的宋栩,並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儘快將鞭子送回祠堂。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圍攏過來,勸慰著情緒激動的宋老太太。
就在這時,外出抓藥的老嬤嬤提著一包藥回到了府中。宋老太太連忙吩咐道“快快拿去廚房煎煮!”
薑若妍走到宋老太太跟前,柔聲說道“外祖母,還是讓我去煎藥吧。這是頭一回,我親自盯著會更放心些。”
宋老太太凝視著眼前這個乖巧懂事的外孫媳婦,眼中滿是疼惜與欣慰,她的聲音也變得溫和許多“也罷,那就勞煩你了。隻是要小心點兒火,莫要燙傷了自己。”
“知道了,外祖母。”薑若妍應聲離開,祁煜軒也跟在後麵去了廚房。
來到廚房,丫鬟早就把煎藥的瓦罐準備好了,這讓薑若妍感到非常滿意。她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瓦罐,確保它沒有任何破損或裂縫。
接著,薑若妍開始按照要求,依次將各種藥材放入瓦罐中。
她小心翼翼地操作著,每一種藥材都精確地計量,以確保藥效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當周圍沒有人注意時,隻見她迅速拿出一杯靈泉水,毫不猶豫地倒入了瓦罐中。然後,才又加入了適量的普通水。
這時,祁煜軒走了過來,他看到薑若妍已經完成了前麵的步驟,便主動接過了後續的工作。"剩下的我來看著,你在一旁等著就好。"他溫柔地對薑若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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