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老夫人有點後悔。
她閒得無聊怎麼會想到來找沈老夫人閒聊的。
擱以前,她是真看不上沈老夫人。
一個粗鄙的鄉下老婦,大字不識幾個,就喜歡黃白之物,大道理更是說不出幾個來。
但架不住人家兒子有出息啊!
這臨死了還給這個老婦掙了個一品護國夫人。
從品階上來說,可和她這個安國公夫人沒什麼差彆了。
安國公夫人又看了一眼沈老夫人,然後又瞄了一眼上官槿。
彆人都說定國公夫人是鋸了嘴的葫蘆。
嗬嗬,她可從來沒這麼認為。
在她眼裡,眼前的這位定國公夫人才是深藏不露,蔫壞蔫壞的呢!
“沈夫人,其實,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孩子的婚事哪能由得我們做主。
遠的不說,府上的大小姐不就是太後指婚的?
還有,我們府上的大丫頭不也是一樣被太後指到南邊去了?
所以,咱們這樣的人家,在兒女的婚事上,還真不如一般的平頭百姓家自由呢!”安國公老夫人笑著說道。
沈老夫人和上官槿互相看了看。
這個家夥又是替誰來透口風打前站的?
還由不得自家做主?
以前也許是這樣,以後那可不一定了。
不過,上官槿聰明。
眼前這個老夫人比自己大了一輩,品階也是一樣的,上官槿暫時還不能直接嗆上去。
要不然,這個老夫人來個倚老賣老怎麼辦?
所以
上官槿輕輕瞄了一眼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立刻接收到上官槿的電波了。
“這話說的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這叫槿兒,這有個文縐縐的詞叫什麼來著。”沈老夫人看向上官槿。
“身不由己!”上官槿趕忙提示。
“對,就叫身不由己,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但是呢,這些也是天家的恩賜。
不是有句話說,不管是打雷還是下雨都是賞賜嗎?”沈老夫人笑著說道。
安國公老夫人
那叫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所以呢,不管天家賞什麼,我們接著就是了。
比如說啊,我們府裡鈞哥兒的婚事。
咱們也都知道,我家懷琛這走了才幾個月,提這個不合適。
但是這事情肯定很多人都想過了。
畢竟鈞哥兒是要襲爵的,四年後就是新的定國公了。
不少眼皮子淺的人可不就看上未來定國公夫人的位置了。
隻是我們府裡對將來要撐門立戶的長孫媳的要求可高了。
彆的不說,各種規矩什麼的要能入我家兒媳的眼吧!
老身剛剛說的賢良淑德,那隻是最基本的要求。
至於人長的怎麼樣,那倒是其次,畢竟光長的好看有什麼用,擺在府裡當花瓶供人觀賞嗎?
最好是品行好,長的也好,像我家兒媳槿兒一樣的才行。
鄭夫人,有個詞說一個女子品行好,長的也好的,是什麼詞來著?”沈老夫人又看向安國公老夫人。
“品貌俱佳!”安國公老夫人淡淡說道。
“對,就是品貌俱佳。
就像我家兒媳這樣的才行。
其實,我們都是想多了,天家恩寵沈家,怎麼也不可能給沈家指個攪家精進來吧!
鄭老夫人,您說是不是?”沈老夫人笑著看向安國公老夫人。
安國公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