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搬來了,沈老夫人卻沒有坐。
她覺得坐下來,要想再站起來打那個張侍郎的話還要費點勁,不如就這麼站著。
但這一舉動在彆人眼裡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這個老太太,看著粗鄙,但心裡卻是明鏡一樣。
朝堂上,除了天家外,連太子和秦王都站著,老太太也知道不能坐啊!
看來這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心裡是門清嘛!
特彆是安國公和許丞相兩人,看向沈老夫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
一個負責撒潑,那另一個是不是
果然,上官槿站出來了。
“這位侍郎大人,臣婦想問一下您,定國公府是得罪過你們張家嗎?”上官槿正色問道。
張侍郎一見上官槿,原本也擔心這位年輕的國公夫人像沈老夫人一樣,上來先給你一拐杖。
但見上官槿出聲詢問了,立刻就不擔心了。
聽聞沈夫人是上官家的大小姐,那肯定是飽讀詩書,肯定不會像那個鄉下村婦一樣追著自己打的
“不曾,老夫說過,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渝”
“是嗎?既然我們府上不曾得罪過您,您為什麼要把我們定國公府推到不忠不孝的境地呢?”上官槿揚聲問道。
這話一出,朝堂上所有人都看向上官槿。
蕭景帝也看著上官槿。
他就知道,義弟的這個妻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個能把大渝北地戰神拿捏的連個姨娘都不敢娶的,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弱女子
“你一派胡言,血口噴人!”張侍郎臉又一次漲紅了。
“侍郎大人,我勸你態度放好一點。
論品階,你隻有三品。
我是一品國公夫人加封一品護國夫人,品階比你高。
既然你是禮部的,這該有的禮數也不會錯吧!
最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否則的話”
上官槿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沈老夫人大力用拐杖戳了戳紫宸殿的地磚。
張侍郎
“沈夫人,下官並沒有做出讓國公府陷入不忠不孝的事情。
相反,下官認為,按照下官的計策,還可以讓國公府成為大家交口稱讚的仁義之家。
畢竟,一個女子”
“仁你奶奶個腿的,你個老東西,給你點顏色就想開染坊。
給你根雞毛你就想上天啊!
還仁義之家,你是狗腦子是嗎?天天想著成仙嗎?還是說大渝的朝堂已經容不下你,你想換個地方”
蕭景帝愕然
滿朝文武也都驚愕的看著上官槿。
不對啊,沈夫人出身上官家,整個京城都知道定國公夫人知書達理,謙遜和煦,和任何人說話都溫言細語的。
這
上官大人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槿丫頭的計策。
張侍郎這個老東西最會胡攪蠻纏,你說什麼他壓根就不會聽,滿腦子都是禮法,聖人之言什麼的。
自家的大丫頭突然改變態度,就是為了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錯,父親教的好,當初父親也曾經這樣指著老的禮部尚書的鼻子罵的。
什麼讀書人
到最後就是互相指著鼻子罵,簡單直接還心情舒暢
將手上的笏板朝懷裡一抱,上官大人也開始老神在在的看戲了。
多少年沒看過這種大戲了,一定要好好看看,看仔細了,看認真了,等回去的時候說給父親,母親,還有妻子聽
看,我的槿兒多厲害,頗有父親當年的風采
“大渝以戰立國,這開國太祖皇帝打下的基石。
也正是因為我大渝曆代皇帝都遵了太祖皇帝的聖意,我大渝才能在中原立足。
兵強馬壯,百姓富足,邊境安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