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向肖應之。
肖應之猶豫著猶豫著，看著妹妹“求知”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聲。
氣氛難得地緩和了一下。
他心想，說就說吧，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貪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小時候，妹妹經常跟爺爺去柳螢老師的工作室。”
“隔三差五地就薅回來幾個手串珠子什麼的……”
“爺爺就給她全整理了起來。”
肖應之說到這裡，周老爺子和賀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肖斯勻在一陣爆笑聲中漲紅了臉。
“那、那些都是我從人工作室搶的……”
肖斯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乾過這麼強盜的事？
“哈哈哈，難怪我太太那會兒總跟我說。”
“雖然作品一件都沒賣出去，可有一同事家的小女孩兒特彆喜歡。”
“我太太特彆開心，想著反正也賣不出去，就都送她了。”
“現在想想，一切都合理了。”
周老爺子感慨地說著。
“從前我太太也是因為沒有名氣，一直沒有公布和我的關係。”
“遺憾的是，在她死後，她的作品才得到賞識。”
“可是，她的生命和作品都隨著那場大火走了。”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想找回她為數不多的作品。”
“但是送來的，大多都是仿品，所以我全都退還回去了。”
“原來，一直在你家保管著。”
聽完，肖斯勻臉上一副惋惜共情的表情。
肖應之也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周老先生。”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您在要找柳螢老師的作品。”
“我也知道這些作品一直都在我爺爺的遺產清單裡。”
“但是因為很多原因，我也沒有辦法，所以……”
周老爺子笑笑表示理解。
“沒事的，這麼多年來，找得到、找不到，我都已經習慣了。”
“倒是多虧了你小丫頭回家了，給我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謝謝你了！”
肖斯勻開朗又熱情地邀請周老爺子。
“那周爺爺你要來我家看看才行，我還有一大箱子呢！”
周老爺子欣喜地答應下來。
氣氛一片和諧。
可偏偏肖韻不甘心肖斯勻的誤會就這樣被輕易解除。
甚至肖斯勻和周家的親近度還要更進一步。
她一時口不擇言。
“但是這難道不算偷不算搶嗎？”
“三歲看八十，不能因為小時候不懂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現在柳螢大師的作品可是被炒到了天價。”
“她小時候拿的時候可是半分錢沒出吧？”
周老爺子心情正好，聽到肖韻這樣沒根沒據地指責肖斯勻。
真是生氣。
“那是我太太自願送給她的！”
“我太太生前，作品本來也賣不出幾個錢。”
“作品被人喜歡的喜悅，也是作品的價值，遠比價錢更重要。”
賀烊也說:“小孩兒哪裡知道什麼貴重不貴重，喜歡就拿著玩兒唄。”
“我外婆覺得沒問題，我外公覺得沒問題，我家裡都覺得沒問題。”
“你覺得有問題？”
賀烊懟了肖韻，肖應之頭回兒覺得賀烊順眼。
肖韻一時無言以對。
周老爺子也表明態度，說:
“我這些年一直想要找尋我太太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