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一踏入大娘子的臥室,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隻見大娘子一襲白色裡衣,背對著眾人躺在床上。
女使端著藥跪在一旁,“大娘子,您就用些藥吧。”
盛紘沒有出聲,看著大娘子確有不喝藥病死她的意思,遞了一個神情給女使。
接過女使手中湯藥,輕輕的坐在床邊。
“夫人這是怎麼了,是誰給你受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王若弗聽到是主君的聲音,將頭埋入被子裡麵就當作沒有聽到。
盛紘無奈,隻好將手中快要涼透的藥碗放下。
“這藥不喝就不喝,隻是夫人想一想過幾日便是長柏的婚事了,難道你這個母親拖著病體參加長柏的婚事了嗎?”
盛紘最懂怎麼勸慰王若弗,王若弗也知道是時候該表演了。
“嗚嗚嗚,我這個母親去不去都是可有可無,最好就讓我病死,省的礙你們的眼。”
盛紘立馬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
“呸呸呸!你在說什麼胡話呢!長柏高中去了翰林院,還娶了海家嫡女,盛家喜事連連,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喪氣話。”
王若弗坐起身,抹了一把眼淚。
“你們父子倆瞞著我與海家定親,如今管家權也被拿走,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乾脆死了一了百了。
省的那日在宴客麵前丟人現眼,丟了盛家的顏麵。”
長柏走進來,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他的仕途才剛剛開始起步,要是母親去世了,那他豈不是要丁憂。
長柏疾步走到王若弗的床前,跪在地上。
“母親,萬萬不能,都是兒子的錯,讓母親傷心了。”
王若弗聽了此話,哭的更狠了。
盛紘見這場麵,心都累了,想到隔壁盛宅安詳的日子,對比之下盛府的事情真是一茬接著一茬。
“你可知道前些天林噙霜帶著墨蘭參加的宴會,我這個盛府大娘子都沒有收到請帖,可見汴京那些大家夫人如何瞧我。”
說到這王若弗哭的更傷心了,就怕對手過的比她好。
一想到林噙霜過的快活日子,她的心中就不舒服。
兒媳婦是親自選的,管家權也在手,不像她全東京哪個大娘子過成她這樣的。
盛紘歎了一口氣,“說吧,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吃藥。”
王若弗:“我要管家權,等新婦進門,我會將管家權交給新婦。”
盛紘無奈點頭,“大部分事情老夫人和如蘭都已經安排好了,等下你就讓劉媽媽去取賬本和對牌,你再看看有什麼錯漏之處。”
大娘子怎麼樣也是長柏的親生母親,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齊。
盛紘還是很相信大娘子的話,既然大娘子說了會把管家權交給兒媳婦就一定會做到。
王若弗喜笑顏開,接過溫好的藥一口灌下。
盛紘揣著手,瞥了一眼王若弗。
“這病這麼快就好了?頭也不暈了,腰也不疼了,看來這劑藥確定管用!”
明蘭見大娘子拿到管家權抿嘴一笑,看著大娘子送來的東西,樣樣精美,比府中為她置辦的還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