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回反應了半天,才將這信息量巨大的話徹底消化,她望著身後的人,結結巴巴道“可我我也不能逃啊。”
“楚國皇帝身體硬朗,三皇子若想通過正途登上大位,最少還有個五年時間,那我”
那她更應該死在這裡了,至少能為淩越國爭取五年的時間。
以她父皇老謀深算的性子,說不定另有安排。
隻是那個“死”字,麵對溪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她抬起手,將溪山推離自己遠些,強忍不舍與心疼,背過身去道
“你走吧,不要管我了,這一路跋山涉水,你已經仁至義儘。”
溪山沒有理她,提起那把帶在身邊十多年的劍就衝向三十幾個人,很快就廝殺在一起。
越星回看他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提起劍殺過去,能替他緩解一點壓力是一點。
在還剩下五個人時,孟溪山抱著受了重傷的越星回提劍指著這五人,他也受了傷,此時已連劍都握不穩,可他殺掉那些人的畫麵,給五人造成了很大的威懾。
每次看著他們要將這淩越國來的公主和小白臉殺死時,小白臉又會像服了五石散一樣癲狂。
還剩下五個人,這次誰也不敢上前,就怕像前麵那些人一樣死在他劍下。
倒不如等一等,等他真的沒有力氣,等那個公主死去,他也心存死誌,他們就能活著回去交差。
越星回用僅存的力氣最後一次驅使蠱蟲,嘴裡一直重複道
“孟溪山,我命令你,立刻,拋下我離開這裡。”
她連著說了三次,抱著她的人還是沒有鬆手。
抬頭對上孟溪山明亮的眸子,他眼角處,掛了幾縷細細的血痕。
還沒問出蠱蟲怎麼沒反應時,就聽見他說
“你不知道吧,其實你從未成功對我下過蠱,那些你以為對你聽命的時候,都是我的心甘情願。”
他師父從前和師娘鬥智鬥勇了小半輩子,對苗疆的巫蠱之術,在收他為徒時,也沒少教給如何防範苗疆出來的人。
所以越星回踏進他房間那一瞬,他就已經發現。
之所以沒有出聲,假裝睡著,就是想看看這師娘的小徒弟葫蘆裡要賣些什麼藥。
溪山曾經聽師父說,和師娘初次見麵時,就被下了情人蠱。
在那個晚上,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白天初見時,那個小他一歲的姑娘,穿著美麗的苗疆服飾,滿頭的長發編了幾個被銀飾圍繞的小辮子,還有衣袖和裙擺邊上的小銀鈴,走起路來叮叮當當,好聽又好看。
要給他下情人蠱嗎?
孟溪山有些期待。
事後知道不是情人蠱時,他心中很失望,一氣之下就運功將蠱蟲引出來。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越星回像高傲的孔雀一樣,自信滿滿朝著他走來,吩咐起他來時,臉上有些小得意又明媚的笑容,就這樣吸引他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