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涯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身體裡仿佛有團火瞬間被炸開,他逐漸發燙的臉頰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伸出援手,本意是不想紀星回變成食髓蟲的食物,增添它們修為,給他剿滅增加難度。
紀星回抬頭之時,看他還一直盯著自己臉,以為臉上沾了什麼東西,胡亂抹了一通後,道
“剛才多謝了。”
話才說完,那一群星星點點的食髓蟲再次襲來,他執起手中長劍。
揮劍之間,劍影重疊,虛實難分,劍氣細如發絲,將那些食髓蟲接連斬斷,同時封住它們退路。
紀星回見沒她什麼事,轉過身就想離去,誰知一道劍氣橫在她身前,高空之中正和食髓蟲交手的玉天涯扭頭看向她,道
“姑娘且慢。”
紀星回心中一突,心想自己不會被認出來了吧?
她的模樣在朝陽宗高層那裡肯定不是秘密,就算後麵身形有所改變,可萬一玉天涯這廝眼尖呢?
畢竟若不是前一世的紀星回靈根被廢,早在二十歲前就被抓走了。
這一世輪到她,若不是她斬斷了血脈,此時也怕早已被困在朝陽宗。
玉天涯做為朝陽宗少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
她沒有轉身,立在原地,此地四下無人,如果她此時把苦竹、紫微天火、日光神水和三品符靈用上,能不能取走玉天涯性命?
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從心裡打消,隻因玉天涯幫手到了。
現在跑也不能跑,嫌疑更大,對麵一堆化神期甚至還有一個分神初期的人趕來,不跑,還能晚點死。
回憶剛剛玉天涯看向她時的目光,眼中更多是驚豔,不像是看仇人的眼神。
她隻能寄希望於玉天涯是驚歎她這張臉,而不是遇上她這個仇人。
紀星回緩慢摸上自己臉,心想“應該,還挺吸引人的吧?雖然我都是靠實力說話。”
幾萬隻食髓蟲很快就被朝陽宗的人解決乾淨,他也停下在紀星回麵前,撤去那道劍氣,拱手,含笑道
“剛才多有得罪,隻是看姑娘右邊手臂上被食髓蟲傷到”他拿出一粒竹綠色的四品丹藥遞到紀星回麵前
“這是解藥,方才也是因為這個,才攔下姑娘。”
紀星回在心中長長呼出一口氣,心想沒認出就好,連他身後的朝陽宗人,甚至那位分神期的修士,都沒有認出她來。
她哪裡知道,從斷掉血脈那天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朝陽宗關注的對象,即使重塑靈根,也和紀家其他男弟子無異。
她一係列反應,再次在玉天涯心底多留了層印象。
因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玉天涯的女修,無有不愣在當場幾息時間。
紀星回卻看他的眼神卻像普通人一樣,反而是他,變成那個愣住的人。
“多謝。”紀星回接過解藥,沒有耽擱就服下,同時在心中補充“這煉丹術,比我還差上一點。”
“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紀星回客客氣氣道。
在修仙界,比自己修為高的就是“前輩”,持平的為“道友”,不如自己的大家喜歡統稱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