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風也有些難辦,沈文若才從中靈境回來的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且帶回來的靈藥,價值不可估量。
最重要的是——她這次去中靈境,沒拿宗門的任何資源,全靠自己拚殺出來。
回到宗門時,身上的傷疤一條接著一條。
至於他借的那件法寶,隻是基於彼此之間的情誼,與宗門無關,他也不能因此去索要些什麼。
願意給出多少到宗門,全看她心意。
這個時候,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沈文若問責。
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不好處理,他剛想出口驅散弟子,空中就傳來一聲冷哼,一條墨色身影懸於上空。
眾人見她,恭敬地行了一禮,紛紛道
“見過葉師叔。”
“見這葉師伯。”
“見過葉師祖。”
葉驚華長袖一拂,開口遣散那些圍觀的普通內門弟子“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宗門商議好後,會發告示於執法堂。”
動靜鬨得這麼大,不理出個章程來無法服眾,想捂嘴也晚了一步。
元嬰期修士散出的威壓,一般人抵擋不了,眾人想看熱鬨的心瞬間熄滅下來,眨眼間,隻剩下幾個峰主和當事人。
她瞄了眼曲秋風,他瞬間會意,嚴肅道“都去宗門大殿。”
宗門大殿中,葉驚華望向沈文若師徒三人,道
“方才的話,本尊隻當你是在胡言亂語,秘境開啟在即,任何人都不得出什麼亂子,今日之事,隻當一筆勾銷。”
她這話,賀重心有不滿,撇了撇嘴,也不敢有所違逆。
說完她不經意地掃了眼木清玄,趁其不備,雙指往上一抬,木清玄緊緊握在手中的九品符寶就出現在她掌心。
“這枚九品符寶,我先替你保管,眾位峰主和宗主,全部都是你的見證,符寶所剩下的次數,但凡少一次,我這條命,賠給你。”
這是吩咐,不是商量,所以她移開落在木清玄身上的目光,繼而轉頭對曲秋風吩咐道
“理個章程,就說藥王峰幾人受到淩元宗蒙蔽,我”
殿內眾人大氣不敢出,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元嬰老祖動氣了。
她話還沒說完,作為這裡修為最低的木清玄,脖子往前伸,視死如歸道
“不行!”他指著清歡和江陵,還有眼神相繼落在殿中所有人臉上,大聲道
“葉師祖,你收我九品符寶,我沒任何意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衝動再牽連更多無辜之人性命,也擔心我有這枚符寶在手,你們奈何不了我。
你說我和師父師姐被淩元宗蒙蔽,我也全都收下了,可你說我小師妹,把她的死徹底和淩元宗掛鉤,把江陵和清歡這兩個對同門動手的人認定成為宗門除害的形象,就是不行!
我們師門三人還活著,有嘴,可以辯駁,可以去和彆人表明自己的清白,但我小師妹已經死了。死人,開不了口,難道就該接下這些臟水嗎!
從那個異空間出來時,那麼多弟子沒有丹藥,是她不求回報將自己身上的避陰丹分給大家,這樣的淩元宗奸細?”
他紅著眼,搖搖頭,兩行清淚從眼中溢出“我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