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君曾經給她留下一片花瓣,她一直放在身上,從未拿出來過。
按他的說法,隻要她拿出來,心念輕微轉動,他就能立即出現在她身邊。
可是
溪山君一直不願意為她殺朝陽宗的人。
現在,他會為了她殺了石居玄嗎?
若換作平時,她一定不願低這頭。
但眼下個人尊嚴和生死以及紀家的存亡相比,輕如浮毛。
她正準備從儲物手鐲中拿出那瓣蓮花時,一道穿著玄衣的偉岸身軀,就出現在她麵前。
在她發愣的幾息時間中,瞳孔中倒映著他衣擺還在滴血的畫麵。
等回過神來時,紀星回徹底看清了他當前的狀況。
後背衣服破開幾道口子,數道猙獰的傷口遍布他身。
紀星回心臟突然間不受控製,猛地疼了幾下,像被人用針紮了一樣。
溪山君回頭看她,幾個大步向前,就蹲在她身前,沒有多此一舉地問她“沒事吧”。
隻是扶起她,果斷地向她輸送靈力修複她身體。
瞥到她被削掉一半的手掌時,眸中怒火大盛。
他左掌向上,用沾滿血的掌心開出一朵小小的青蓮。
這朵青蓮飄到紀星回殘掌上後,不出五息的時間,她消失的前半手掌就已經完好無損地長了回來。
後麵的石居玄一看他身上的氣勢不對就想轉身逃跑。
溪山君手都沒出,僅僅是簡單掀了下眼皮,他就被釘在原地,無法移動半寸。
在溪山君還準備繼續將紀星回身體徹底治好時,被她反手攔住
“我沒事,後麵的我可以自己來。”她指著石居玄的方向,正準備開口時,隻見他沾滿血的衣袖輕輕一甩,石居玄就當場灰飛煙滅,連元神也沒留下。
“你你還好吧?”她問。
這揮手之間斬滅分神後期修士的本領,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讓她斷掌重生,誰這麼厲害,能將他傷到這個地步?
溪山君沒時間回答她的話,那些他好不容易甩掉的人,因為他的再次出手,很快就找到他位置。
他二話沒說,飛快布出一個極其隱秘的陣法,將紀星回置身其中。
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空間中,像在海中小魚吐出的泡泡一樣,托著她升到空中。
她扒在無形的陣壁上大聲呐喊,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同時想用精神力和他溝通,卻發現自己精神力根本無法透射出去。
溪山君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這種給顆甜棗再打個巴掌的行為,讓紀星回心中極其憎惡。
在她生出某種極端情緒後,很快又看到他被三個大乘後期巔峰的人圍著。
她能聽見他們的一言一語,自己的聲音卻無法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