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溪山雙手環胸,表情真摯,像是把所有事情打聽清楚的模樣,理所當然地道
“我查過我們無雙閣資料了,你們紀家有祖訓,紀家女,不外嫁”
說到這裡時,他停頓下來,眼神瞬間轉換成愧疚和心疼
“姐姐,如果我能早些恢複正常就好了,一定不讓你家族被滅。”
“不過沒關係,就算你家隻剩下你一個人,我也要嫁給你,我也要嫁進你們紀家。”
他這些話,像一場突然的海嘯席卷進紀星回心中。
四目相對間,周遭萬物,除了那動心鈴之外,皆一片俱靜。
而兩人,誰也沒有發現,紀星回手上的那一枚動心鈴,似是被誰按了下開關,裡麵最中心處,亮起了盞櫻花色的燈,發出淡淡粉光和一道需得用精神力仔細觀測才能聽見的鈴聲。
這算是求婚嗎?
紀星回心道。
她擔心動心鈴有什麼異常,咽了下口水,也不想還回去了,右手緊緊握住,任它在掌心中發出隻有她才能知道的輕微震顫。
“你嫁進我們紀家?那無雙閣呢?”
謝溪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肯定跟著你姓紀啊。”
“你和朝陽宗有大仇!”說到這裡時,他竊喜中帶著些得意,“所以玉天涯是你仇人,你下次見他直接賞他一個白眼。”
他拍著胸膛,將背脊挺得直直的,像小兵對將軍請戰一樣,勾著輕淺的笑,道;
“我進了紀家,無雙閣也是紀家的,我就是姐姐你手上的一把刀,這些都是你和朝陽宗對上的籌碼!姐姐,我手上的東西,可能全任你所有,我願意為你上陣殺敵,為你馬前卒!”
他講這些話時,不隻那雙眼睛,整個人都在發著光,紀星回用上不少靈力和精神力,才壓製住動心鈴的異樣。
她想,它之所以響,是因為她為他開的條件而心動。
就像是有人突然說我送你一百億,不需要任何代價,沒有任何副作用,你可以儘情使用的那種心動。
她眼神飄向彆處,竭力避開他灼灼如火的目光,問
“你說這些,你爹知道嗎”
如果無雙閣真是謝溪山一手建立起來的,她說不定,就真的和她結為道侶,反正有個長得這麼順眼的人當道侶,她也不虧,還陪嫁個無雙閣。
怎麼想都是她賺了。
可惜,那日她在他門外,聽見了謝遊塵是如何勸謝溪山的,之所以沒動手讓棍棒底下出孝子,怕是全靠那厚重的父愛撐著了。
說來,謝溪山應該是猜到了是她拿走的傳訊玉簡,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於是,她一不小心,就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我這樣對你,你都不生氣嗎?”
“你說哪件?”
他有些疑惑。
紀星回“”
有很多件嗎?
也沒有吧。
她不以為然的表情,謝溪山儘收眼底,倒也不生氣,眼眸微眯,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看著她,說
“不管是你想殺了我,還是你狠心遲遲不與我確認愛侶關係,還是從來不主動找我,還是悄悄拿走我身上的傳訊玉簡,我除了有些傷心難過委屈外,都不會生姐姐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