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看著另外一個自己被撕裂成那個慘樣,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
可想而知那些在乎她的人,該有多心痛。
朝陽宗這麼多年,其實也研究出了自己的傀儡術,隻是比起青池秘境中的要低級得多。
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朝陽宗用傀儡術造出來的,當時白善和另外一個大乘後期巔峰修士本身遠在千裡之外,臨死之際調包,他們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端倪。
陸婉之用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頓了一會後,望向趟在靈寶上的謝溪山,滿意地說,
“你和溪山之間有什麼誤會要解釋清楚,你被抓走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守在紀家,中途受了幾次傷,嫁不希望你錯過一個真心對你的人。”
紀星回盯著謝溪山有些蒼白的麵孔,怔了幾息後,確認道“一直?”
“嗯。”
“我知道了。”她模棱兩可地答道。
秦風禾受了傷,也被帶進千湖萬山,紀星回對她的信任值並不高,所以給她丹藥療傷的同時,派了幾個修為與她持平的族中弟子盯著她。
把謝溪山安置在青主峰後,她又用太極生氣為將他內體損傷全部修複。
她坐在床前,手支著頭,眼神一直定格在謝溪山臉上。
他們應該怎麼辦,她該拿他怎麼辦?
察覺到自己竟然生出想要就此將往事作罷的念頭後,紀星回想也沒想,伸出手給了自己一耳光,她站起來背過身去,不再看謝溪山的臉。
她怎麼能生出這種念頭,她還是人嗎!
抱著這樣一種心態,她飛快離開青主峰,往紀家議事大殿而去。
還未進殿,就聽見裡麵傳來爭吵聲。
玉輕櫻甩開霍香雲的手,正在一人單挑紀家數人。
“你們彆給我說這些,事關朝陽宗的任何機密,我都不可能與紀家共享,也彆和我說我是紀家人,我除了這身血肉是紀家給予之外,我現在的一切,全都依朝陽宗形成。”
“在我一直以來的觀念中,紀家是我要覆滅的對象,朝陽宗原是我的家,你們說得容易,如果現在突然說任何一個不是紀家的人,而是朝陽宗的血脈,你們難道也能立刻站在朝陽宗那邊,對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紀家拔劍嗎?”
紀星回承認,她說得有道理。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唯血脈論的,也十分理解玉輕櫻心情。
她走進大殿,道“玉輕櫻,這樣叫你,你會感覺高興吧?”
否則該叫“紀青櫻”了。
玉輕櫻沒有說話,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靜待下文。
她出現後,那些用看逆子眼神看玉輕櫻的紀家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就連霍香雲,也希望她能點醒玉輕櫻。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紀家才是她女兒的家,明明她懷胎十月,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放棄過尋女。
紀星回右手往前伸直,五指張開,一柄以冰鑄成的劍立即橫在玉輕櫻頸間。
“青主,不要!”霍香雲被嚇得魂都丟掉一半。
這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