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是你回來了嗎?”
院落中,李霸峰的聲音朗朗回蕩,吸引了屋內幾人的注意。他在仙華樓中已守候了整整一日。短暫的小憩之後,聽人說林帆回來了,便趕緊過來尋找。
王任峰聽到動靜,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正要大聲呼救,希望引起外麵人的注意。
然而,他的嘴巴剛一張開,便戛然而止。
一枚雞蛋大小的靈石,硬生生地塞入他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巴,也扼殺了他的希望。
聶雲若轉眸看向林帆,輕聲說道:“公子,可否借我一些靈石?”
林帆沒有任何遲疑,隨手拋出一小堆靈石,約莫二三十枚,隨意擺放在地上。
然後他的目光掃向屋外,語氣淡然道:“你隨便用,不夠的話就跟婧雪拿,她應該還有一些。我得出去應付一下那小子。”
“已經足夠了。”
聶雲若纖細的手指捏住一枚靈石,猛地用力,將其塞入王任峰緊閉的牙關。王任峰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聶雲若鉗製住他下巴的力道。靈石劃破他的口腔,鮮血順著他的嘴角蜿蜒而下。
聶雲若冷冷地看著王任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是喜歡靈石嗎?我送你,管夠!”
她邊說邊拿起第三枚靈石,繼續往王任峰溢出鮮血的口中送去。
王任峰痛苦地嗚咽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林帆對著蘇婧雪比了個手勢,示意她留意照看聶雲若,隨即推開門,步伐匆匆地走了出去,並迅速地關上了門。
“你在裡麵做什麼?我喊了你好多聲了。”李霸峰健步如飛地朝林帆走去。
隨即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掃過房間,最終落到林帆身上,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天色尚早,你怎麼如此心急?不過沒事吧,嫂子這些天沒看出什麼端倪?”
林帆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呢?”
李霸峰輕拍林帆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當然是關於你和聶姑娘的事情。你這小子真是福氣不淺,家中有嫂子這樣的絕世美人,外頭還有另一位佳人,真是讓人羨慕。”
林帆腳步加快,頭也不回地遠離內堂,一邊走一邊不回頭地否認道:“我說了多少遍,我和雲若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後彆再拿這件事來打趣我了!再說了,即使我真的有其他的女人,我家夫人也不會說什麼。”
“倒是你,突然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聽到林帆的話,李霸峰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收起臉上的嬉笑,正色說道:“我從宗門那裡帶來了兩位煉器技藝高超的師傅,明天你得去一趟城主府,把一些玉符的訂單拿回來。”
“你怎麼不早點說,我剛從城主府回來。”林帆苦笑著說道。
林帆帶著李霸峰來到五樓的雅間,領著李霸峰入座,後麵跟著一名弟子上來沏茶。
李霸峰端坐在椅子上,腦門冒出黑線:“那我也得見得到你才行,我在這兒已經等了整整一日,你小子這幾日到哪兒鬼混去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林帆輕撫下巴,腦海中浮現出上官伶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心想若是坦白告訴這小子,自己已將上官伶收入房中,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想到此處,林帆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笑什麼呢?問你呢?這些日子你上哪兒去了?”
李霸峰滿臉困惑地盯著林帆,不明白這家夥為何莫名其妙地傻笑。
林帆示意弟子退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無極宗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剛才店裡一直在議論。”李霸峰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狐疑地問道:“莫非,這又是你小子搞的鬼?”
林帆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李霸峰的話。
李霸峰將椅子挪近,緊挨著林帆坐下,壓低聲音道:“說來聽聽,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有那靈石礦脈,你小子可真是發了大財啊!”
林帆嘴角微勾,低聲說道:“我之前不是在幫雲若查探她丈夫的死因嗎?追查線索的過程中,查著查著就查到無極宗身上去了,然後發現他們在私自開采靈石礦脈。而雲若的丈夫張宇,正是第一個發現靈石礦脈的人,因此才被無極宗給殺人滅口。”
李霸峰聽完,陷入沉思,半晌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次你可是收獲頗豐,靈石礦脈的價值,足以讓你這輩子揮霍無度了。”
兩人閒聊了一陣,談論了仙華樓未來的規劃後,便一同下樓。
臨彆前,李霸峰特意繞到後院,看了一眼聶雲若,輕聲安慰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林帆的目光掃過內堂,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死了,屍體還在裡麵,雲若想把屍體拿去貧民窟扔掉。”蘇婧雪低聲說道,話鋒一轉:“對了,雲若打算等下讓張宇兄弟入土為安。”
林帆訝異道:“這麼急,怕是沒時間準備。”
張宇這事為雲海宗帶來了一個靈脈的分成,可謂是大功一件,林帆確實想為他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聶雲若搖了搖頭,聲音略微哽咽:“夫君生前也不是個喜歡熱鬨的人,已經讓他在上麵拖了這麼久,想必也盼望著早日入土為安。在這鎮江口,我們也沒什麼親人,朋友在無極宗鬨事的時候早已都劃清界限了,有我陪他走完最後一程就夠了。”
林帆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也好,一切依你之意。不過,你最後一句話我卻不讚同。萬德門如今已並入雲海宗,張宇亦是我雲海宗弟子,他的葬禮理應由宗門一同操辦。”
說完,林帆便轉向蘇婧雪,沉聲吩咐道:“婧雪,你去通知司劍和無易,讓他們為每位雲海宗弟子準備一套喪服。今日提前關門,大家一同去為張宇送行,隻留星辰閣弟子看守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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