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蘇婧雪一個女生了,臉上儘是對聶雲若的憐惜,連忙將聶雲若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什麼話。
她明白聶雲若此刻需要的不是什麼勸說和意見,隻要讓她知道有人陪伴在她身邊,那就是最好的幫助。
聶雲若靠在蘇婧雪的懷中,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沿著清麗的麵龐滑落,滴落在蘇婧雪的衣服上。
她本來不想讓仇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可還是沒能辦到。
王任峰被聶雲若的一番質問震懾得心神大亂,隻能一個勁地磕頭,頭顱磕得咚咚作響。
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稍有不慎,隻會惹怒聶雲若,招致更大的不測。
聶雲若顫抖的肩膀逐漸平複下來,她從蘇婧雪懷中走出,緩緩來到棺木旁,輕輕將頭顱依靠其上,仿佛在傾聽亡夫的訴說。
“夫君,仇人就在眼前,你看到了嗎?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他?”
她低聲向亡夫傾訴,聲音低沉而哀愁,字字句句都蘊含著悲愴之情。
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著聶雲若蒼白的臉龐。
屋內寂靜之中,隻有聶雲若的低語和王任峰的磕頭聲交織在一起,氣氛壓抑而沉重。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林帆和蘇婧雪凝神觀望,等待著聶雲若的決定。
王任峰跪了許久,隻覺得自己的額頭已經麻木,不斷地磕頭,似乎已成了無意識的動作。
聶雲若緩緩抬起頭,眸光中有了一絲決意。她轉過身,麵向林帆和蘇婧雪,聲音比之前平和了許多。
“公子,婧雪,我想好了。”
林帆溫潤一笑,輕聲說道:“嗯,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你並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王任峰聽到判決即將到來,心中慌亂不已,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磕頭頻率加快,聲聲叩擊地麵,仿佛怕大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時候不表現好一點,以後怕是想表現都沒機會了。
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若是不能博得聶雲若的同情,他可能就要沒命了。
聶雲若再次凝視跪伏在地的王任峰,蓮步輕移,緩緩走近他,抬起纖足,冷冷地踩按住他的頭顱,製止了他的磕頭。
她覺得,讓這個人在自己丈夫麵前磕頭,無異於褻瀆。
王任峰不敢有絲毫反抗,隻能像一條卑微的狗一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地等待著聶雲若的最終判決。
他剛剛經曆了城主府的判決,靈海被毀,宗門背棄。
而現在,他又必須麵對一次判決。
短短一天之內,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高高在上的無極宗仙師,淪為無法修行的廢人。
兩次將自己的命運置於他人之手,王任峰心裡彆提有多難受多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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