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熠微怔,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在他看來,處罰已然嚴苛,這綠荷與無極宗之間,是否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沉思片刻,蕭天熠緩緩開口:“事已至此,凶手伏誅,無極宗亦受重罰,我沒什需要補充的了。”
傍晚時分,城主府衛兵如潮水般湧入摘仙樓,將裡麵的人群一一驅散。
此地已被無極宗抵押給城主府,擇日將進行拍賣變現,所得充作賠償欠款。
鎮江口,每一處通告欄都張貼著新的告示,引得居民們駐足圍觀,人頭攢動。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告示指指點點。
“無極宗真是膽大包天,想錢想瘋了,靈石礦脈都敢動。”
“你瞧瞧,為了這塊靈石礦脈,死了多少人。仙華樓的張宇,天道宗的伍青光……連天道宗的仙師都敢殺,確實膽大包天。”
“無極宗也算小有名氣,居然會為了靈石礦脈,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一旦貪婪起來,就會失去理智!就像你有錢了之後,還不是想要更多的錢,道理都是一樣的。”
……
圍觀的人群中,人們你一言我一語,這種大事件平日裡已經很少見到了。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潮如織,摩肩接踵,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
一群身穿布衣之人腳步沉重,神情頹廢,默默地在人流中踽踽獨行。他們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麻木和絕望,仿佛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聲尖銳的嗬斥,劃破了街道上原本的喧囂。
一個身材魁梧的貨郎,挑著一擔沉重的貨物,怒氣衝衝地站在路中央,指著其中一名布衣少年,大聲斥責道:“走路不長眼睛嗎?差點把我撞倒?!”
布衣少年,身形瘦削,臉色蒼白,一雙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卻黯淡無光。
他本能地抬起頭,想衝上去,與那蠻橫的貨郎理論一番,卻被身旁的同伴緊急拉住。
“算了,彆惹事。”
這布衣少年看了眼貨郎凶神惡煞的表情,以及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終究還是忍住了,哼了一聲轉身繼續趕路。
貨郎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聲,嘲諷道:“嘿,還想打一架是不是?就憑你這小身板,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撂倒!
他說完,還不解氣地呸了一口,繼續趾高氣揚地往前走去。
就算對方人多,貨郎也不擔心,這附近的商販都是熟人,他在這條街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混混沒見過?
“王師叔,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這輩子,咱們還沒這麼憋屈過。”
這句話,如同一顆巨石,狠狠砸在眾人心頭,激起陣陣漣漪。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一個鷹鉤鼻的中年男子身上,正是無極宗的王任峰。
他們一行人,剛從城主府出來。每個人靈海皆已被毀,失去了修煉根基,已淪落成了一群廢人。
而端木斜,在出了城主府後,便拋下了他們,帶著其他弟子回無極宗去了。
顯然,他們已經被宗門拋棄了。修真宗門,從來不養廢物。
曾經引以為傲的宗門,如今卻視他們如敝履,一點情分都不講。
王任峰聲音中帶著怒氣,沉聲說道:“慌什麼?先安頓好,再慢慢謀劃未來!”
“是!”
眾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