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天輕蔑的笑道“你現在跟我講道理?你什麼身份?也配跟我們趙家講道理?是非對錯在我趙家沒用,得罪趙家,那就要付出代價,世海,你來吧。”
趙世海提著一把匕首,陰笑著說道“廢柴,你敢那樣對我,我會成百倍千倍的還到你身上,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的,我帶了上好的傷藥,會讓你最為痛苦的死去,哪怕你死了,我也會讓大哥將你收入魂幡之中,讓你永生永世受儘折磨……”
李幽輕笑一聲,說道“你們趙家人廢話可真多啊。”
趙世海被打斷,更是不爽,說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趙世海走向李幽,卻發現李幽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後的空中,並且麵目尊敬和歡喜之色。
這時候聽到李幽說道“弟子,見過師尊。”
趙世海和趙世天都是愕然,不知道李幽在搞什麼鬼,但下意識的,卻還是向身後看去。
隻見在他們身後,一個女子懸在半空中,白衣勝雪,膚如凝脂,銀白色的頭發在月光下好似絲綢一般滑亮,一張毫無瑕疵的臉令人驚豔。
唯獨冷漠的表情,冰寒的氣質,讓人隻敢遠觀。
來人正是李幽幾月未見的贏霜。
此情此景,趙世天和趙世海不免看得有些呆,半晌趙世天才意識到,這個女子出現,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名女子怕是修為遠高於他。
又想到李幽剛剛的稱呼,趙世天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他立即躬身拱手,低聲道“吾等不知前輩駕臨,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說完趙世天立刻一腳踢了踢還在發愣的趙世海,趙世海也不笨,反應過來,趕緊做恭敬狀。
贏霜淡淡掃了趙世天二人一眼,便看向了李幽,秀眉微蹙,說道“為何到了這般境地了才喚為師?”
李幽低下了頭,說道“弟子不想什麼事都叨擾師尊。”
這時,趙世天悄悄把手伸進了懷中,捏碎了什麼東西,贏霜立即感覺到了,但她卻也沒有去看趙世天一眼。
一個閃身,贏霜出現在李幽麵前,小巧白嫩的手搭在了李幽肩上,李幽隻感覺一陣涼意從肩頭沒入體內,一股生機在李幽的身體快速蔓延,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
贏霜忽的看向空中,嘀咕道“仗著人多欺負人是麼?”
李幽不明所以,也跟著看去,幾道白光迅速的朝著這邊衝來。
這裡距離懸靈峰很近,禦劍飛行的話,很快就可以趕到,李幽是有些吃驚,這趙世天果然狡猾,見勢不對立即叫人。
贏霜根本不著急動手,淡然的看著遠處而來的白光。
幾個人落在了趙世天身邊,三男一女,為首的是一個老者,老態龍鐘,但眼神銳利,散發著令李幽驚顫的氣息,這種氣息波動,李幽隻在宗門長老身上見過。
剩下兩男一女,隨便一個都比趙世天氣勢強得多,恐怕都比趙世天高一個境界,無論哪一個都是李幽對付不了的,這些人想來就是趙家的底氣所在。
幾人落下之後,自然把注意力放在贏霜身上,首先可以肯定此女不是玄重宗之人,其次他們從贏霜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波動,好似贏霜就是一個凡人一般。
但幾人也不傻,此女定然不簡單,趙世天不是胡鬨之人,既然他捏碎了血親玉簡,必定是認為遇到自己沒有辦法處理的事兒,所以幾個長輩才放下手中事立即趕過來。
趙家在玄重宗也不過隻有二十多人,少一個都是極大的損失。
後來的這幾人麵色也是十分從容,一來他們人多,二來哪怕對麵這個女人很厲害,但畢竟這是玄重宗的地盤,真要談不攏,玄重宗也會給他們撐腰。
趙長老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看向了身邊身穿黃袍的中年人,中年人會意,上前說道“這位道友,我是玄重宗後房總管趙魁,不知道友到此所謂何事?”
贏霜沒去看那幾個人,而是問李幽道“李幽,這是你的事,你說吧,想要怎麼解決。”
李幽說道“師尊保住我性命就好了。”
趙魁看贏霜沒有理他的意思,不免也有些惱怒,聲音冷了幾度,說道“這位道友,既然來了,何必走這後門?何不跟我們到宗門去坐坐?我們也好儘地主之誼。”
贏霜掃了趙魁一眼,似乎有那麼一陣清風飄過,那趙魁身形猛地一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趙魁的皮膚迅速變成一片霜白,緊接著就是“哢嚓哢嚓”的碎裂聲,趙魁那麼一個大活人,短短兩息間便化成了一地的冰渣。
這變故來得太快,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都有些愣愣的看著那一地細小的冰渣,在月光下一片閃亮。
“我和我徒兒講話,你插什麼嘴?”贏霜不滿的說道,緊接著一股淡淡的威壓從她的身上散出。
對麵幾個人麵色頓時大變,威壓雖淡,但卻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直接壓在他們的精神上,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還是凡人的時候,麵對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一般。
包括那位老者在內,幾個人全都跪倒匍匐在地,這並不是他們所想,而是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就好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般,根本無法抵抗。他們的身體做出了判定,在這威壓麵前,他們隻得跪下磕頭。
老者,也就是趙長老此刻背後已經全被冷汗浸透了,他剛剛看到趙魁慘死,甚至連魂魄都被凍碎了,還想發怒,但此刻哪裡還有怒氣?心底隻有一片徹骨的冰涼。
恐懼牢牢占據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趙長老立即就做出了判斷,此人他連正視的資格都沒有,這股攝人心魄的威壓,就連玄重宗主持長老都做不到,不,哪怕是玄重宗掌門在此人麵前,也是遠遠不如。
心理落差最大、最慌張的就是趙世天,眼前就連讓整個趙家引以為傲,也是趙家最大靠山,趙長老,此刻都跟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他的二叔趙魁,天賦上佳,為人聰慧,在玄重宗大大提高了趙家的地位,更是跟掌門之女關係匪淺,卻被那女子一掃眼,化為了他眼前的一地冰渣。
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幾乎讓趙世天精神崩潰,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被他視為廢柴,肆意針對侮辱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師尊。
“就是你們,想要動我的徒弟?”悅耳的聲音有如亡音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