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戰爭之中,李幽再次展現出了他的才能,一年,僅僅是一年,李幽就率大軍攻破了淼京,隨後又花了兩年,平定天下。之所以能夠那麼順利,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李幽的群眾基礎好,其作為權臣時,曾大力推行一係列惠民利民政策,所謂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自然會知道該支持誰。
而後,在萬眾擁戴之下,李幽登基稱帝,開創新朝,立國號為“贏”。
贏朝建立之後,李幽與眾臣,健全法治製度,積極對外開放,大力發展商貿,弘揚以德為先,改善科考製度等等,對於百姓,則是儘可能行無為之治,即儘可能少乾預群眾生產和發展,減輕賦稅。
短短五年,大慶便從滿目瘡痍之中恢複過來,並且局麵一片大好。隨後,李幽大搞基建,修路開水,建立了被後人廣為稱讚的“七縱八橫”通路,為商貿發展、人口流動、文化繁榮等了極大的支撐。
李幽共在位二十六年,其在位期間,始終勤政如一日,二十六年間,天下基本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商貿空前繁榮,四方諸國皆俯首而貢也。此些年,被後人稱為“贏景盛世”。
白霜運河剛剛建成,貫通帝國西南至東北多條江河,意義非凡。隻是白霜運河的名字,讓舉國上下都頗為不解,一般運河都是取首尾地名前一個字命名的,作為皇帝,李幽卻執意要起這個名字。
豔陽高照,寬敞且平緩的白霜運河上,威嚴的皇船行駛,兩岸邊,有大量的百姓聚集,正在歡迎他們的陛下。李幽在位期間,到全國各地走訪共計一百零六次,其中有五十六次是微服私訪,與百姓極為親近,而李幽推行的一乾政策,大多都是造福百姓的,自然是得到百姓的擁戴。
須發花白的李幽,立於船頭,扶著欄杆,微笑的看著兩岸百姓,時不時頗為艱難的抬起手示意一番。
母儀天下的國後蘇嫿,也不再風華絕代,然其氣質依舊是極為出眾。蘇嫿立於李幽身邊,微微扶著李幽的身子,輕聲道“陛下,你站得久了。”
李幽卻輕輕擺手,道“無妨。”
李幽眺望遠方,目光深沉,半晌才緩緩道“嫿嫿,此生尚有何遺憾?”
蘇嫿輕笑一聲,道“遺憾是有,然與陛下相伴一生相比,都算不得遺憾了。”
李幽抬起已經枯槁的手,握住了蘇嫿的手,微笑道“初見於皇後,朕當時怎麼樣也想不到,如此美人,竟能常伴左右,與吾度過一生,此乃朕之幸也。”
蘇嫿輕輕靠在李幽身上,道“臣妾亦是深感上天垂憐之幸若有來世,妾亦是伴君左右,萬死不悔。”
李幽感慨道“來世來世麼”
此刻,李幽努力昂起頭,他看向遠處的天空,隱隱間,他看到了一個黑衣黑發的青年,立於穹宇,氣質清冷淡薄,寒星一般的雙眸,正平靜的望著自己。
“嫿嫿,該回去了啊”李幽輕聲說道,輕輕靠在蘇嫿身上。
蘇嫿“嗯?”了一聲,抬頭看李幽,卻見李幽緩緩閉上了雙眼,慢慢地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陛下!!!”
黑衣青年,立於空中,靜靜看著下方場景淡化,他自言自語道“若是沒有遭遇種種變故,或許,這就是我的一生,似乎,也不錯這便是往生嬰果真正的效果麼?”
黑衣青年不是彆人,正是李幽,幾乎要到了最後一刻,他的自主意識才真正蘇醒過來,先前,他完全沉浸在世俗的“李幽”之中,這相當於,李幽以另一種形式,過完了一生,完全不同的一生。
毫無疑問,這對於一個修道者而言,是大有裨益的。
“仁之道則、君臨道則、情之道則更多的是我叫不上名字的道則。這一生經曆下來,我的道則感悟竟然快達到了突破天仙的程度,往生嬰果,恐怕比我想象之中還要珍貴吧。是每一個吃果的人都會經曆另一種人生,還是概率事件?”李幽思索著。
同時,李幽也明白了一個仙界一句很出名的話——一個人絕無可能參悟他人的一生。受環境、性格、各種隨機事件等因素影響,就算兩個人經曆完全相同的一件事,感悟也絕不相同,起碼有所區彆。
然而,往生嬰果卻給人渡過完全不同另一種人生的機會,從另一個角度,給當事人領悟道則的機會,那自然是事半功倍,這絕對是極為難得的經曆。
主意識回歸的李幽,想起了自己渡過這另一生之前的事,自己處在酒砂城的核心,處在怪物的老巢,處在鑲易源藕之中,並且倒黴的被一個叫做許秀京的家夥和鑲易源藕的器靈圍攻了,正是在圍攻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許秀京和器靈觸發了什麼,讓李幽陷入了另一個人生之中。
想到這,李幽不由覺得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現實世界過了多少時間,自己還算活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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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腳下世界逐漸變淡,李幽的身形也在變淡,意識也逐漸歸於混沌。
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李幽的感覺回歸了身體,就好像元神一下子歸位了。李幽意識再次蘇醒,便立即知曉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鬆了口氣,有這種感覺,說明自己還活著。
很快,李幽又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應該是躺在地上的,但此刻臉上卻感覺濕漉漉的,並且有一種柔軟溫潤的觸感,似乎,有條舌頭正在舔舐自己的臉龐。
李幽當即就想到,酒砂城之中,那可全都是怪物啊,他心中一緊,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條猩紅長舌已經抬起,看樣子正想往子嘴裡鑽。
這還了得?李幽下意識的抬手,一把就抓住了那條長舌,用力一扯,就想要把那長舌扯斷。
隨後李幽就聽到了一聲痛呼,聲音很熟悉,是蘭稚。李幽這才鬆開了手,然後坐了起來。
坐起來一看,在他麵前的,確實就是蘭稚,蘭稚此刻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要不是她的舌頭非同一般,可以稱為法器,否則以李幽的力量,恐怕真把這舌頭扯下來了。
蘭稚大著舌頭,極為不滿的道“你,你乾嘛啊!”
李幽有些尷尬,但感覺到臉上滑膩膩的口水,他又有些惱火,道“是我應該問你才對,你在乾嘛?”
蘭稚有些心虛的收回舌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嘿嘿笑道“嘗嘗,嘗嘗,畢竟你的味道太誘人了。”
李幽不禁懷疑,若是自己再蘇醒得慢一些,蘭稚是不是會直接把他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