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十分鐘後,一條隱蔽巷子裡,燈紅酒綠。路兩邊探出不斷閃爍的各色燈箱,把雨後的夜襯托的靡靡□□。
根子熟門熟路。
陸強問“經常來?”
“嘿偶爾。我來隻找固定的。”
陸強笑罵“你小子,彆腎虧。”
根子帶他左拐右拐,在一間不起眼的店前停下。
兩人在櫃台前站定,根子環過手掌,事先聲明“哥,李輕是我的,你可彆跟我搶。”
陸強嗤一聲,及不屑,“誰都一樣,彆墨跡。”
老板和根子熟識,給陸強找了個身段模樣都不錯的女人,順便挨著摘兩把鑰匙給根子。
這種地方,房間多由老板改造,中間不是水泥磚塊修葺的實體牆,全部是那種及薄的木質膠刻板,房間毫無隱私可言,打個噴嚏旁邊聽的清清楚楚。
當然,敢來這裡的,並不擔心這些問題。
根子把李輕帶入房間,急不可耐照姑娘臉上先啃兩口。
他們結識三年前,根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當時歲數小,有些放不開,彆人見他長相打扮都不樂意接待,恰巧李輕剛下海,人老實沒有花花腸子,並沒嫌棄他,整個過程細致周到,體貼用心。
這一聯係,便是三年…
李輕嬌嗔躲了下,兩人立刻纏一塊兒滾到床上。
根子衣服還沒脫儘,牆那邊忽然傳來女人尖叫,隨後是一陣鐵床撞木板的聲音,整間房地動山搖,恐怕快散架。
根子駭然咳了咳,繼續之前的動作。
他今天心不在焉,也許外在刺激,很快就結束了。直到兩人平靜躺床上,隔壁女人還在撕心裂肺喊著疼,聲音似痛苦,似享受。
聽了會兒,兩人不免尷尬,李輕嘴上沒說,眼神透的渴望顯而易見。
根子把人一摟,乾笑說“憋的,我哥純憋的。”
“”
陸強的確很久沒乾這事兒,算起來足有六七年。
他本身不是什麼好人,進去前身邊鶯鶯燕燕,趕都趕不走,根本不屑來這種地方。頭次來,沒多大感覺,女人對他來說沒什麼分彆。
他把那女人翻來覆去折騰個遍兒,她剛進來還算歡實,現在小口捯氣,奄奄一息,修長手指覆上他精壯的胸肌,指尖摩搓著,流連的愛撫。
陸強單手抓住她一雙腕子固定在空中,不讓她碰他。
他狠力聳動,盯著她表情,目光冷漠、殘酷,不見半點兒柔情。
最後時刻,陸強閉上眼,腦中驀然浮現一道畫麵。
…陰天,雨霧中,十字路口,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
耳邊是瀕臨崩潰又強裝鎮定的儒弱聲音,於是他看清她的臉,小巧白嫩,掛滿哀傷。秀發打濕貼在頰上,那些水滴不知是雨還是淚,令她整個人顯得過分狼狽。她零零落落站在雨幕裡,唇角漾開的朱紅看去妖冶又可憐。
陸強心癢癢,不斷打量她。
她穿著象征忠貞的白紗,細腰盈盈一握,隨胯部到小腿形成曲折流暢的弧線。他視線忍不住看上去,她半個胸脯都露著,白得能看到皮膚下的細細脈絡,雨水落在那片白皙上,調皮鑽進深深的溝壑…
他想到家鄉的雪,團在手裡,捏成不舍放下的渾圓雪團子,柔軟、純粹、不見塵埃,是他汙穢黑暗的世界裡,最奢侈的珍寶。
陸強狠狠咬住牙齒,一聲低吼溢出喉,就在這一刻,他聽見自己心中似有泉水叮咚,有個念頭瘋狂冒出來,他感到激動而滿足,可這無疾的念頭隻持續幾秒,身體的極樂根本無法取代內心的空虛。
陸強沒等那勁兒緩過去,驀地抽身起來,摘了套子扔地上,抽幾張紙好歹擦了擦,躬身套褲子。
他在那房間總共逗留一個小時,收拾妥當出來,往廳裡沙發一坐,點了根煙。
根子去結賬。
那女人隨後也從房間出來,步伐虛浮,姿勢彆扭。對待這種雇主,她們既愛有恨,長得好看,又帶一身陽剛漢子味兒,那方麵持久沒的說,就是不懂憐香惜玉,大多隻在乎自己享受。
脫褲子上床,穿褲子下床。
涼薄無情,缺那麼點人情味兒。
女人軟塌塌歪在陸強身上“哥,還什麼時候來啊?”
陸強輕輕吐氣,空中出現一個縹緲的煙圈,慢慢擴大,直至消失。
他聳開她“邊兒涼快去。”
女人被推個趔趄,起身扭了扭,扶著牆,不自然的走開。
根子走回來,把零錢揣兜裡,看看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打趣“強哥,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陸強哼笑一聲,
“又不是我媳婦。”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