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2!
陸強一挺腰坐起,外頭天光大亮,窗簾半掩,一縷晨光從空隙裡鑽進來,陸強眯起眼,按亮手機,才六點多。
他支起一條腿,背倚著牆,閉上眼,胸口一起一落。幾滴汗順額角淌下,渾身是水,胸肌的皮膚都在發光,好像真的大乾了一場。
他抓過旁邊汗衫,往臉和胸前抹了把,意猶未儘的嘀咕,“個小娘們兒。”
擦完了把衣服扔開,冷靜幾秒,他低下頭,伸手在褲襠外揉了幾把,越撩越難受。頓了頓,他抬手‘刷’一下把窗簾扯上,屋裡昏暗,他靠回牆壁,閉眼回味剛才的夢,那一聲聲‘老公’和昨晚聽的一模一樣,叫的人骨頭酥麻,他搓了搓拇指,良久,往裡伸進去…
正欲罷不能,一聲輕響,他敏銳睜開眼,門口多出個人,陸強慢慢止了動作,手卻沒拿出來。剛才眼中濃濃的情欲瞬間消散,他目光冷淡的移過去“不會敲門?”
來人愣在門口,哪想推開門會是這幅光景,語塞數秒,羞憤道“你…乾什麼呢?”
“不知道?”陸強麵無表情“解決生理問題,你男人沒教你!”
頓了幾秒,那人頂回去“沒有男人。”之後彆開眼努力淡定,臉還是漲紅了,腳上仿佛有千斤重,想走又邁不開步。
她未有動作,傻愣愣杵在門口。陸強突然情緒大變,目光凶煞,抓起手邊東西,也沒看是什麼,狠力往那方向擲去。
砸到門上,‘啪’一聲響,東西四分五裂。
來人一抖,吼了聲“0852!”
“老子叫陸強。”
那人微怔,氣咻咻紅著臉,改口說“陸強,限你一分鐘內穿戴整齊,到外麵來。”
陸強“滾。”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半天才憋出一句“酸臉猴子。”說完摔門出去了。
這種事被打斷,陸強再提不起興致,那東西也慢慢皮軟,他惡狠狠罵了句,許久才降下心頭怒氣。
時間還早,小區裡隻有幾個遛早兒的大爺,空氣清新,喜鵲在枝頭叫的歡。
門前背對站個女人,腰板筆直,一身淺綠戎裝襯的身材尤為挺拔,她揉了揉鼻子,掩飾剛才的尷尬。
“找我什麼事?”後麵有人問話,仍然沒有好口氣。
譚薇回頭,對上他視線,又撇開,聲調倒柔和了幾分“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叫你穿戴整齊的。”
陸強反問“我光著了?”
她一噎,又看過去,瞭到不該看的。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上身光裸,一塊塊肌肉賁脈起伏,膚色黝黑,腹上還有黑黑的粗毛,肩膀扛那條巨龍更是飛揚跋扈。
譚薇目光閃爍,咬了下唇,“你這人,大白天也不乾點兒正經事。”
陸強麵無表情,往後麵長椅上一坐,“什麼正經,什麼不正經。”
譚薇蹬他一眼,“你不都知道。”
他哼了聲,“這不是監獄,伺候兄弟也要跟人打報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強心煩“到底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
“不能。”陸強說,“你壞我好事。”
譚薇心裡酸了下,“當我沒來,”一轉身,眼淚差點掉下來。
“等會兒。”陸強叫了聲,吼她幾句也消氣不少,他站起來,“行了,來就待會兒。”
譚薇腳步一頓,聽他語調放軟,抿了下唇。她回過頭,看向他,正見一席陽光灑落他肩頭,他眉目深刻,鼻鋒挺拔,一恍惚竟像回到六年前她初出茅廬,跟著師傅監管‘巢會’治安,當時領頭人就是陸強,他脾氣陰晴不定,高興了講幾句葷話逗逗你,不高興一翻臉就不認人。
多年過去,他好像仍然沒變過。
這麼想著,她也不彆扭了。
在門口站了會兒,她邁步四處走動,打量著周圍環境。陸強又坐回去,插著手臂,心思縹緲,也沒有管她的意思。
譚薇問“工作還習慣?”
陸強懶懶散散的“湊合。”
“你後麵什麼打算?”
“沒打算。”
譚薇腳步停住“那就一直做保安?”
他一斜眼“不是你們給安排的!”
譚薇頓了頓“這隻是個,在出獄後的一段期間,會不定時監察你,如果表現良好,可以嘗試新的工種。”
“犯的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哪家願要勞改犯。”
譚薇鄭重其事“無論因為什麼,你知道,我始終相信你。”
陸強哼笑了聲。
譚薇道:“你彆自暴自棄…”
“行了,彆跟這兒上政治課。”
語調明顯帶了不耐煩,譚薇見他情緒抵觸,忙收了話題,又打量起這個破舊的崗亭。
崗亭不到五平米,進門一把椅子,木桌靠牆放著;對麵是一張床,又窄又短,他那身高恐怕都伸不直腿;床頭有一扇窗,看出去正對小區大門。
窗簾是綠色的,拉的嚴實,她想了想,他剛才正靠牆坐著,側麵就是那扇窗…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把目光拉回來,崗亭斜後方有幾個石墩兒和石桌,上麵用紅油漆畫了棋盤,年代久遠,邊邊角角已經看不出顏色;她往前看了看,他坐在崗亭前麵的長椅上,側頭看著什麼,神情專注。
譚薇找話題“我記得,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
沒得到答案,陸強仍然側著頭。小區裡麵是一條長長的路,兩側立著五六層的板磚樓,跟崗亭一樣土黃的顏色;樓前都是老樹,參天蔽日。譚薇不知道他看什麼,也跟著望了望,除了遠處有零星幾個人影,什麼都沒有。
譚薇“跟你說話呢。”
陸強看她一眼“你挑個時間。”
譚薇笑眼彎彎“那行,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隨後又問了句“邱世祖沒找過你吧?”
她說的是‘巢會’的邱爺。
陸強沒說實話“沒。”
“要找你儘量彆去,既然不走那條道兒了,就跟以前的人撇開關係,彆重蹈覆轍…”
這話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她順他視線看去,遠處的人已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