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一時很靜,各吃各的,沒人說話。陸強喝了幾口,見她麵前的白酒一口未動,一時轉了個心思,問說“有下酒菜嗎?”
盧茵不懂“什麼屬於下酒菜?”
“雞爪,豆乾,花生米。”
盧茵想了想“隻有花生米生的。”
陸強問“在哪兒?”
“…冰箱裡。”
陸強起身去廚房,沒多久,裡麵倒騰起來。他放了些底油進鍋裡,燒熱後,把花生米投進去,快速翻炒,最後灑上少許鹽花,端盤上桌。
陸強說“嘗嘗。”
她抻脖子看了一眼,紅紅的小豆子,飽滿晶瑩,上麵裹著幾顆白色鹽粒,堆成了小山。
她搖搖頭,沒動筷。
陸強抬下巴“你倒的酒沒喝呢。”
“又不太想喝了。”
陸強笑了下,也沒強求,往嘴裡扔兩粒花生米,嚼的嘎嘣脆,末了抿一口酒,喝得有滋有味。
他酒下去半杯,對麵的人直咽口水。
陸強用手直接捏幾粒扔嘴裡,對麵盯著他動作看。
當他倒第二杯酒的時候,見那女的終於忍不住,學著他的樣子,吃花生米,小口抿酒。
他沒抬頭,暗暗勾了下唇角。
盧茵接觸白酒時間並不長,起初為發泄,後來是為改善睡眠,時間長了,覺得喝些也沒什麼不好,每次都淺嘗輒止,能喝小半杯。
酒下了肚,氣氛到輕鬆不少,盧茵雙頰泛紅,衣領也拉開一些,露出細長的脖頸。
陸強明知道答案,還是找話說“你住這兒幾年了?”
她算了算“大概五年多。”
“挺久。”他說“這地方方便,賣什麼都有,就是破了點兒。”
盧茵說“也習慣了,就不覺得破。”她又嚼了粒花生米“你呢?也住這附近?”
陸強給她添酒“就小區對麵,剛出來住朋友家…也不方便,就在附近租了間房。”
盧茵抿口酒,抬頭瞄他一眼,猶豫片刻“你…因為什麼進去的?”
陸強酒杯舉到嘴邊,動作頓住,突然抬眼瞧她。他像被人狠戳了下,反應強烈。
盧茵一驚,心顫了顫,他那一瞬的眼神竟帶幾分凶煞,眸光黑亮,淩厲迫人。
“…不能說?”
他緩了緩,玩笑著“不能說。”
他這樣答了,她便也不問,又轉話題聊了彆的。
不知不覺中,盧茵被他灌下一整杯,這已超出她的極限。她眼神漸漸迷離,頰色緋紅,連嘴唇都豔豔的。
陸強起身坐她身邊兒,距離近了,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盧茵努力找回一絲理智,手臂輕飄飄抵住他“坐遠點兒…”
“多遠?”
她推不動“再遠點兒”
陸強抓住胸口作亂的手,揉了揉,反倒把頭貼過去“夠不夠遠?”
盧茵盯著他眼看了幾秒,目光無法聚焦。她抽出手,抬腕看表“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
陸強瞟了眼她光禿禿的手腕兒,笑了“再聊會兒。”
“…聊什麼?”
“聊聊你之前的男人。”
盧茵一頓,皺了下眉,似乎努力想了想那個人“他…有什麼好聊的。”
“婚怎麼沒結成。”
“…他看上彆人了唄。”盧茵目光落在遠處“就沒有婚禮了。”。
陸強眸光沉了沉,說不出什麼感受,“你們處幾年?”
“六年他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大學認識的…畢業就都留在漳州,那些錢是工作幾年的積蓄,我使勁攢,什麼也舍不得為自己買…後來真有了房子,裝修的很用心結果是為他們準備。”
“那小姑娘剛二十歲,比我小七歲,又活潑又陽光…我換做是他也喜歡…可這不是最關鍵,關鍵是我不能有寶寶…”。
她聲音啞了,拚命咽了下喉。陸強心裡鈍痛,心疼她又像自虐,突然覺得自己太他媽不是爺們兒。
盧茵緩了緩,又喃喃著“太失敗了,我這輩子沒活明白害怕彆人說三道四,總是敏感多疑,有什麼又不敢說,都在心裡胡思亂想”
“畏畏縮縮又膽小怕事看到他們從餐館出來,不是挺胸抬頭走過去轉身就想逃跑”
“二十七歲了,真害怕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裡”
她手撐著下巴,半眯眼,身體有些晃動。目光飄忽,卻條理清晰,把自己缺點羅列的頭頭是道。
陸強眯眼瞧著她“你這醉沒醉?”
“醉了。”
“逗我呢!”他推她一把,盧茵往旁邊倒,被他一把撈回來,大掌扶住她的腰,再也沒鬆開。
麵前的酒還剩一大口,盧茵舉杯,猛的灌進去,陸強給搶下來,她猛咳,到最後眼淚都嗆出來。
陸強的手往上移,捏住她腋下,輕輕一提,她坐到他腿上,大掌拍著她的背“現在還難受嗎?”
“嗯。”她沒抗拒,很乖的貼著他“…咳的胸口疼。”。
“…”陸強換了種問法“現在還惦記他?”
盧茵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搖搖頭“今天看見他了…其實也沒多難過,就覺得我挺失敗的,一把年紀,被人耍著玩兒…”。
陸強就突然好心情笑了下,然後發現她酒勁兒上來,皺著眉昏昏欲睡,又硬生生繃住嘴角。房間出奇的靜,陸強也不問了,把她攏緊,輕輕拍了幾把。
兩人都還穿著濕衣服,貼在一起,濕噠噠的,其實並不舒服。她暖暖的呼吸拂在他胸口,臀在他腿上,慢慢的,屋裡溫度好像升上來,空調也不作數,一股火‘哄’的從體內迸發。
原來隻想逗她喝酒玩兒,現在目的卻無法單純,墊在她腿下的手指剛好觸到那個凹窩兒,隔著一層布料,細小而脆弱。他狠力蹭了蹭,下一秒,已經抱她往臥室走。
他隻給她留了件胸衣和底褲,尚且存一絲理智,半跪在床邊,頭上冷汗涔涔。那大片的白把眼睛晃得赤紅,一掌布料遮住無儘渴望,他更不敢往下看。
半晌,他伸出食指,在那露出的半圓上觸了下,感覺手都麻了。
那女的卻無知無覺,睡得比豬還香。
陸強往她腰上狠狠擰了把,啐一聲“先留你個囫圇個兒…”他起身,一把扯過被子扔她頭上,咬著牙,惡狠狠說“等以後,老子吃你骨頭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