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常友晚上遛彎回家。
看到頭發花白的男人,提著禮盒,站在他家門口。
“您是……”
“施校長!”
楊高一眼就認出了這老頭。
那雙犀利的眼睛,這麼多年都沒有變化。
讓人一眼就能感覺到有股子威懾勁。
“我是交通學院的楊高。幾年前咱們在西海萌芽教學計劃研討會,坐在一排。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噢,記得!你當時是剛提升上來的教授。還坐錯了位置?”
施常友的記憶力十分厲害。
沒想到對方還有印象,楊高激動不已。
連連點頭“您老記性真好!就是我!幸虧您沒趕走我,要不當時太丟人了。”
“坐個位置而已。倒是你,怎麼這點小事兒還記著呢?”施常友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楊高心道要不是有這點小事兒,怎麼能上門給外孫女說情?
“施校長,我今天來,是有點事兒想拜托您。”楊高半躬著腰,神態十分謙卑。
施常友腦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想到和楊高有什麼交集。
全市中考還有段時間,這時候分數也沒出,不可能是來求學位的啊。
估計這人家裡孩子學習可能不好,考不上高中。
或者分數夠不到西海一中,主意打到他這裡來了。
施常友麵上客客氣氣,讓了楊高進屋,笑“我前幾年就辭了西海一中校長的工作。你要是想給孩子走關係,那可真是找錯人了。”
“施校長,您誤會了。”
楊高將兩盒頂級白茶放在桌上,搓手“我的外孫女在西海一中上學呢。”
施常友略顯訝異,點頭“既然孩子爭氣,那你還找我有什麼事兒?想進英才班?”
“施校長,我外孫女就在英才班。”
楊高慢吞吞擠牙膏“就是……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太任性……今天得罪了您。所以……我想來跟您賠個不是。”
今天?!
施常友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看著一臉忐忑的男人,緩緩坐下“你外孫女叫……”
“章敏敏!”楊高說出名字。
眼看著施常友的表情變得冷下來,楊高趕緊說道“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敏敏這孩子口不擇言。確實做錯了。”
“不過,記過處分實在是太嚴重了。施校長,您看能不能通融下?改成口頭警告?”
施常友看著男人,蹙眉“你知道,你外孫女怎麼說那女孩子嗎?”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
楊高歎了一口氣,道“夏初糖那孩子也算是我外孫女。她最近是真的和男人不清不楚……”
“噢,您可能不太清楚,糖糖那孩子之前就在一中鬨了一出當眾求偶的戲碼。人儘皆知。”
楊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後來,人家男孩子拒絕了她,她就鬨自殺。當時可嚴重了,送去了醫院搶救。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纏上了救她的醫生……”
“我和敏敏的姥姥,幾次上門勸說,都被趕出來了。上周我妻子更是被那孩子氣的進了醫院。敏敏心疼我愛人,所以對夏初糖就有些怨言……”
施常友沒有打斷楊高的解釋。
也沒什麼表情變化。
矍鑠的臉上除了嚴肅還是嚴肅。
半真半假說完,楊高也摸不清楚施常友能信多少。
輕咳了聲“咳。施校長,您就看在敏敏這孩子本質不壞的份兒上,給一個機會,成嗎?”
“我以後一定好好教育,讓她注意行為舉止,絕不會再因為情緒激動亂說話。您看……”
施常友拿起桌上的香煙,想了想又放下,淡淡“聽你這麼一說。夏初糖被章敏敏說閒話,好像也是咎由自取?”
“那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