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看了下周圍,也沒地方坐下說話。
索性就站著“夏誌剛,我來跟你談談咱們之間的問題。”
“老子沒話和你說!你滾!”
夏誌剛手一揮,沒好話“你在外麵找到相好了,連工作都能調動。跟我還談什麼?”
“那麼,糖糖呢?你不管嗎?”
李惠根本沒抱什麼希望。
看到男人這個態度,反而釋懷。
可女兒的問題她要問清楚。
“我管什麼?她是你女兒,又不是我女兒!”
“爸,我姓夏!”
夏初糖聽到屋內傳出父親的怒吼聲,趕緊返回。
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他說“不是我女兒”這話。
“你怎麼來了。”夏誌剛皺了皺眉。
“我陪媽媽來。”
原本夏初糖還抱著一絲血濃於水的希望,可現在她心已經涼了。
“學校下周要補課,收一千塊補課費。媽媽沒錢,你得給我。”
李惠疑惑看了眼女兒。
啥補課費?怎麼沒聽夏初糖說過?
當她注意到女兒垂在大腿邊,緊攥的拳頭,心裡突然就了然。
這怕是女兒試探夏誌剛這個父親的借口。
夏誌剛麻木的表情,在聽到“一千塊”這個數字後,瞬間變得猙獰扭曲。
他從單人木板床上蹦起,揮著手咆哮“一千塊?!你看老子像不像一千?真能開口!你學習最後一名,補什麼課?”
“我給你說個婆家,你趕緊嫁人!要不老子虧死。”
夏初糖垂眸閉上了眼睛。
她仿佛聽到了心臟某處一聲斷裂的巨響。
“夏誌剛!你還是不是人?”
李惠瞬間情緒崩了,怒罵“糖糖這麼小,嫁什麼人?一千塊怎麼了?孩子從小到大,你沒給過一毛錢,現在要點錢,怎麼了?虧孩子喊你一聲爸!”
“臭婆娘,彆逼著老子把話說難聽。”
夏誌剛眼睛瞪大,咆哮“這野種到底是誰的?她是我的女兒嗎?啊?我呸——”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李惠又氣又感到屈辱,“夏誌剛!我……我們離婚!”
一起過了快二十年了,夏誌剛竟然能說出這麼喪良心的話。
李惠原本還想著看在女兒的份上,如果他能有個良好態度,湊合過算了。
至於莊承宇,她已經錯過了,那就不該再多想。
何況,在知道事情原由始末後,李惠覺得自己也配不上莊承宇。
為了女兒,她願意守住這個風雨飄搖的小家。
可現在,這個渾身酒氣,滿口羞辱人話的男人,讓李惠徹底心灰意冷。
“哈哈哈——”
夏誌剛聽到“離婚”,突然大笑起來。
狂笑了一陣,他手指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副發現了什麼的表情“我就說!我就說你們這對賤人一起來肯定沒好事。
還想騙我錢是不是?哈哈哈——”
“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賤人?”女孩啞著嗓音問。
“不然勒?”
夏誌剛瞥了眼女兒,打量著女孩筆直的雙腿,笑了“彆說,你還挺有勾男人的本錢。喏,我回頭就找媒人給你找婆家,你就不要念書了!”
附近幾個偏遠的村子,說一個媳婦兒要好幾千塊呢。
夏誌剛看著麵前亭亭玉立的女兒,仿佛聽到了錢響。
“呐,我給你找個好婆家!彩禮多多的那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