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被這哭聲嚇了一跳,同情“真可憐。”
怪不得人家說,當你覺得生活苦,去醫院走一圈,就會知道自己多幸運。
“媽,你在這兒坐下。我進去看看。”
夏初糖聽出來這是薛蕊母親的哭聲。
李惠攔著女兒,“等你爸出來再說。你進去乾什麼?”
急診室裡都是痛苦和生離死彆,李惠不想女兒一個人進去。
不想讓李惠擔心,夏初糖乾脆陪她坐在外麵。
但是她的耳朵注意力集中在馮芸那邊。
急救室內,薛蕊在昏迷中痛苦的低吟。
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整張臉被打的腫脹如豬頭。
而這些和她身體的內臟器官相比,都不算什麼大事。
“求求你——大夫,求你救救我女兒。”
馮芸癱坐在病床邊,哭泣“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你救救她啊!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救她。”
兩名護士扶起女人,勸道“我們陸大夫說了,你女兒喝的是毒性很強的農藥,真的救不了!”
“你們洗胃啊,多洗兩遍!”
陸城淵淡漠回道“沒用。這種除草劑隻要碰一口,就不可能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的痛苦稍微減輕一些。”
“你們準備後事吧。”
陸城淵宣判了結果。
“不——你這個庸醫!洗胃都不會的嗎?你憑什麼說她不能活!”
馮芸撕扯陸城淵的白大褂,怒火恨不得燒儘周圍一切。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浪費時間。”
被女人撕扯了好幾下,陸城淵沒有生氣,淡聲勸道“抓緊時間,陪她最後一程吧。”
說完,打開房門對外麵的警察說明了情況。
莊承宇十分痛惜,詢問“城淵,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這個女孩子才剛17歲。”
花一樣的年紀,就這樣子凋零,太可憐。
“這種除草劑隻要入口,就沒有可能存活。”
陸城淵也很沉痛“我之前在京市醫院接診過,那個病人換了肺最後撐了三個月,還是走了。”
“況且,這個女孩子喝的劑量太大,這裡又是西海,根本沒有可能等到換肺,也根本沒有必要。”
莊承宇看了眼病房內,問道“那麼,我們能不能做下筆錄?”
既然薛蕊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作為警察,莊承宇希望能給這姑娘一個交代。
起碼讓他們抓住罪犯,一條生命不能白白沒了。
陸城淵搖搖頭,“恐怕有困難。她的嗓子全部被灼傷,就算醒來也沒辦法說話。你們做筆錄隻能通過寫字,而她的狀態……”
“那你看這樣行不行。”
莊承宇還是不想放棄,“我們派人在這裡守著,如果她的狀態能夠做筆錄,讓我們的人進去問些線索。”
陸城淵這邊倒是沒問題,關鍵是女孩的家人。
“那你要跟家屬溝通。”
陸城淵回道,“我可以儘量保證,讓她神智清醒一些,配合你們。”
薛蕊父親聽到門口警察的話,一臉滄桑問道“警察同誌,我女兒真的沒救了嗎?她到底是被誰害成這樣?”
“剛才你也聽到大夫的話了。”
莊承宇摒棄前嫌,耐心說道“至於凶手是誰,我和我的同事一定全力調查。”
其實有些話,莊承宇礙於家屬的心情,沒有說出口。
要說誰害了薛蕊,她的父母有重大責任。
正是因為她們不信任警察擅自給匪徒錢,才導致薛蕊的生命迅速走到儘頭。
莊承宇到底沒說出口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