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
電話裡傳來趙大媽慈愛的聲音。
不過,夏初糖一下子感覺到姥兒的語調和說話比之前都有活力。
“你這是起床就來興師問罪啦?”趙大媽調侃問道。
聽到趙大媽的聲音透出愉悅,夏初糖吸了吸鼻子,委屈“姥兒,你和蒲老頭結婚怎麼不跟我說啊!”
明明她是世界上和姥兒最親近的人,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她結婚的消息。
夏初糖心裡隱隱泛著酸澀。
“你這丫頭,還跟你蒲爺爺吃醋啊?”
趙大媽被外孫女委屈巴巴的語氣逗笑,道“昨天第一時間就要告訴你,可是你電話關機。本想開著免提讓你全程參與我們的結婚儀式呢。”
想到昨天為了徐燕的事,打了幾個電話去找徐滄,一來二去手機沒電了,夏初糖鬱悶的不行。
“姥兒,我昨天有點事把手機電用光了,對不起……”
“沒關係啊!你這孩子……”
趙大媽聽出來夏初糖的低落,笑著說道“結婚就是個形式。我打算和蒲顯去國外轉轉,夫妻身份比較方便,畢竟他的地位和名氣在那兒,我申請簽證容易些。”
“咦?姥兒,你的意思是……你和蒲老頭的是假結婚嗎?”
“這個……結婚哪裡還有假的呢……”
“……”
說來道去,姥兒還是和蒲顯結婚了?
嗚嗚嗚……
那種被人拐走女兒的情緒又冒出來,夏初糖心裡更酸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趙大媽語重心長的聲音傳來“糖糖,我做這個決定也是想了很久。
以前我就想著養大你媽媽和李駿,後來你媽媽嫁的不好,我就想著幫你媽媽帶大你,這幾十年我沒想過自己想要什麼……
現在你媽媽有了家,很幸福。你也有本事,不愁以後的吃穿,我也想為自己活……糖糖,你彆怪我啊。”
聽著電話裡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話,夏初糖鼻尖一酸,差點哭出聲。
“姥兒,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這輩子就是想你過的開心,希望你為了自己活……”
夏初糖聲音哽咽道“就是……你一個人在外麵這麼久,我不放心你。”
“嘿,傻丫頭。你放心吧,我日子還久著呢,死不了!”
趙大媽岔開話題,換了個歡快的語氣道“我跟你說噢,我和你蒲爺爺的幾個朋友,組了個老年樂隊,我還學會彈琴了呢,好像是叫貝斯。”
“這琴背著可酷啦,就是琴弦有點粗。幸虧我之前醃菜手上有力氣,要不還真彈不了。”
“剛開始彈,就跟彈棉花似的,不過我學的快,沒幾天就上手了,就是五線譜我不認識,你蒲爺爺全給我換成了簡譜……”
電話那頭老太太開始分享她最近在做的事——
原來蒲顯在港城的幾個老朋友組織了個樂隊,在一家酒吧表演,蒲顯和趙大媽到了港城去看表演,趙大媽對“樂隊”特彆有興趣。
一是樂隊在老太太印象裡都是年輕人,這支樂隊都是白發老頭兒,十分特彆。
二是趙大媽這輩子其實一直有個願望,也想上台表演一次。
趙大媽從小就喜歡聽戲,隻是幼時她的父親是地主,思想還有點保守固執,認為吹拉彈唱和唱戲都是下九流職業,所以不許年幼的趙大媽碰這些。
於是,看著那些吹拉彈唱的師傅,還有舞台上帶著鮮豔妝容的唱家,成了趙大媽心裡的向往。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實現願望,沒想到這次和蒲顯旅遊到港城,這願望輕易就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