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此時王科長姍姍來遲。
不過是吃個晚飯的工夫,怎麼廠裡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彆人上門報告這邊有人打架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前段時間車間與車間之間也有起衝突的打架的,但被他狠狠整頓以後,這段日子便太平了。
這才過去多久?竟然有人頂風作案?
王科長生氣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快步往外頭走。
然而到了現場他愣了。
這裡的陣仗可比他預想的還要離譜!
看著那躺了一地的人,撒了一地的鐵鏟、扁擔,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發生了暴動。
“你們這是想乾嘛?想乾嘛?啊?都不想乾了是吧?”
王科長的火氣蹭蹭蹭往上漲,音量也控製不住上飆。
“王科長,他們欺負人,不由分說把我們的人都打了。”
鐘鐵樹很有眼力,第一時間連滾帶爬地衝到王科長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訴說著委屈。
王科長看到一個臭氣熏天的人向他撲來,害怕他把自己衣服弄臟,王科長一邊後退一邊嫌棄“停停停,你在那裡說就好,彆靠這麼近。”
鐘鐵樹尷尬一滯而後才繼續嚎哭“我按照您的吩咐去衝廁所,誰知他們卻趁我抬糞水時故意弄倒我,把糞便全撒了不說,我找他們討回公道,結果他們卻要揍我,其他兄弟看見,自然出手幫忙,結果也被他們打了。”
鐘鐵樹簡單幾句話把顛倒黑白四個字闡述得淋漓儘致。
燕妮氣不過立刻反擊“他胡說!明明是他找茬挑事,他把糞水潑到我們車上還在那裡陰陽怪氣我們!”
王科長這才注意到阿池身後還有倆眼熟的穿著軍裝的女孩子。
他的臉上的厲色登時減了幾分“宋醫生……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宋薇似笑非笑地勾唇不按套路出牌“我先動的手,自然是在這裡的。”
燕妮等人也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不管怎麼說,先動手的人理虧,宋醫生怎麼能把自己的短處先露給彆人呢,王科長知道了還不得揪著不放啊?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剛才還炮火連珠的王科長卻支支吾吾尷尬起來。
“這……”
宋薇沒管他什麼反應繼續道“可惜這裡沒有監控,否則你就能看到一個人是如何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是他撒潑破壞公物在先,我們防禦在後。
保障處的車看似司機的所有物,實際上它卻是國家的財產,是也不是?
作為一名軍人看到有人破壞公物損害國家財產如何能坐視不理?所以我當即越俎代庖替貴廠懲罰了他。
誰知他冥頑不靈,勾結同夥反抗,毆打女軍人,甚至煽動群眾與軍人對立。
試問,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不是夠他蹲十年八年號子?”
宋薇這一段話可嚇死了所有人。
這年頭外頭批鬥鬨得多凶啊,一點點捕風捉影的事兒都足夠抓了一頓審,更彆說被扣上破壞國家財產,毆打女軍人,煽動群眾與軍人對立這些罪名……這就妥妥的叛國罪,彆說蹲十年八年號子,吃槍眼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