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鵬看到那個年輕人,就像見了鬼一樣,眼中的恐懼無法掩飾,兩條粗壯的大腿邁開步子拚命向前跑。在這條寂靜的小路上,隻有兩個人追逐的影子在晃動...
年輕男子的體能非常出色,無論溫飛鵬跑得快還是慢,他總能保持五十米以內的距離。每次溫飛鵬回頭看見他,內心都會更加恐慌,儘管胸口疼痛如爆炸,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
溫飛鵬覺得自己不是被年輕人嚇死,就是會被累死。他喘著粗氣,倚在平房的牆上,咬緊牙關看著身後步步逼近的年輕人,眼中的恐懼仍未消退。
“繼續跑啊!”年輕人氣喘籲籲,臉色微紅,額頭滲出細汗,慢慢地向溫飛鵬走去。
“城哥,真不是我要賣股份的,是陳周路逼我的!”溫飛鵬見年輕人越來越近,無助地大聲求饒。
“彆提陳周路了,我們對你和你哥不薄吧?!韓氏的股份就這樣賣了?”年輕人抬起頭,扶正頭上的棉帽,露出了臉龐。
如果陳周路看到這個年輕人的臉,一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這個人正是公安部門通緝的罪犯——韓城!
溫飛鵬聽到韓城的話,咬著嘴唇想解釋,但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韓城走到離溫飛鵬大約十米的地方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平靜地看著溫飛鵬。
“城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溫飛鵬看到韓城手裡的手槍,雙腿一軟跪下,開始哀求。
“你跟著我和我哥,一起把韓氏發展起來,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我不為難你,我就站在這開槍,槍裡有九發子彈,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韓城說著舉起手槍,槍口對準溫飛鵬。
“城哥,城哥,我錯了,饒我一條命!”溫飛鵬不停磕頭,砰砰作響,懇求韓城放過他。
韓城對溫飛鵬的求饒無動於衷,手指慢慢扣動扳機。
“哢...哢...哢...”
寂靜的小路上,槍聲響起,還有回音,韓城把手槍裡的子彈全部射出,溫飛鵬的求饒聲也隨之消失,他的身體癱軟在地,鮮紅的血從衣服裡滲出。
“好好做人不做,偏要當狗!”韓城上前踹了倒地的溫飛鵬一腳,撇嘴罵道。
韓城收起手槍,原本打算把溫飛鵬的屍體扔進旁邊的樹林,但遠遠看見有人走來,他來不及處理,轉身向遠處逃跑。
遠處來的人是紡織廠的女工下班,她們結伴而行。走到溫飛鵬身邊時,她們停下自行車,驚恐地看著滿身是血的溫飛鵬。
其中一名女工鼓起勇氣上前,準備摸摸溫飛鵬的鼻息,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踝,她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不斷往後退去......
"幫……幫我……求求你……"溫飛鵬的聲音微弱,韓城射出的九槍全打在他身上,卻沒能讓他喪命。
溫飛鵬說完這句話,手鬆開了抓住女員工腳踝的力氣,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女員工見他不動了,便撿起一根樹枝碰了碰溫飛鵬的身體,見他依然沒有反應,她鼓起勇氣上前,伸出手試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
"他還活著!"女員工轉向身邊的同伴大聲說。
"快送醫院吧!"同伴聽後有些害怕,聲音顫抖地回應。
三位女員工把溫飛鵬抬上自行車的後座,推著他朝縣醫院駛去。沿途,血滴像小孩的拳頭一樣砸在地麵上,揚起一陣塵土。
進了醫院,醫生立即搶救溫飛鵬,同時醫院也報了警。槍擊事件非同小可,程功聽到報告後,立刻和警察一起來到醫院。
"……"得知受害者是溫飛鵬時,程功緊鎖眉頭,撥通了浩鴻的電話。
陳周路打著哈欠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問:"誰啊?!"
"是我!"程功皺眉回答。
"程叔,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陳周路一聽程功的聲音,睡意全消,他知道程功深夜來電肯定有急事,而且是大事。
"溫飛鵬被襲擊了!"程功語氣嚴肅。
"在哪裡?!我馬上過去!"陳周路一聽,立刻起身,大聲說。
"縣醫院!"程功說完,掛斷了電話。
"大壯,大壯!"陳周路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叫喚。
大壯聽到陳周路的聲音,趕緊爬起來,隻穿著紅色短褲就跑進來,一臉困惑地看著陳周路。
"快穿衣服,跟我去醫院!"陳周路焦急地說。
"好!"大壯答應一聲,跑出陳周路的房間,不到三分鐘又跑了回來。
兩人騎上幸福摩托車直奔縣醫院,大壯一路猛踩油門,以為住在醫院的劉紅出了事,心裡十分著急。
陳周路沒等摩托車停穩就跳下車,衝向醫院。在醫院的陰暗角落,韓城嘴裡叼著未點燃的煙,目光陰沉地看著跑進醫院的陳周路,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緊緊握著槍柄。
大壯跑到醫院門口時突然停下,皺著眉頭看向韓城躲藏的地方,沒發現異常後輕輕搖頭,繼續走進醫院。
陳周路見到程功,喘著氣問:"程叔,溫飛鵬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聽說中了九槍!"程功坦誠地回答。
"該死!"陳周路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咒罵了一聲。
"周路,我覺得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大壯進來後,趴在陳周路耳邊低聲說。
陳周路聽了這話,一臉驚訝,緊皺眉頭,似乎在深思熟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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