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起源_冷冬氣候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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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起源(1 / 1)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是她們口中說的那種人?”,宜爾斯失落的眼神從我臉上掃過,腳尖一轉,向小路深處走去。

我小步跟上她,肯定地對她說道“我如果相信,方才去潑水的就不會是許華了。隻要你說,我就信;她們說,我一個字也不信。”。

宜爾斯聽聞苦笑一聲道“也隻有你會這麼說。你總是無條件站在我這邊,是我自己多心,對你猜忌,倒是顯得我有些小氣了。”。

“你彆這麼說,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我擔心自己與她好不容易修複的關係又要崩裂,便立即向她解釋。可我麵對著她,她卻一直麵對著前方的黑暗。

“無事。我早該知道你就是這樣一個人。那張照片是合成的,我沒有做過那些事,那個女生也不是我。隻是,我還不能對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們都希望這件事能夠像石沉大海一樣消失在時間的縫隙裡。我不怕背負這些言論,我隻是不想這件事再被挑起。”宜爾斯的神情我看不清,但她的臉隨著她的話在我的腦海裡逐漸有了清晰的麵容。

宜爾斯似乎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般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與我打鬨。我不知被她保護的那個女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但她一定給過宜爾斯一些特彆的情感,才會讓她即便背上世人的罵名,也不願將她的名字供出。

“她一定是一個特彆的人吧。沒關係,我說過,你的朋友裡麵我不是唯一的。你有權去交往你認可的朋友。”我很羨慕那個女生,她得到了我沒有得到的東西。

“對我來說,你們倆都是最特彆的人。隻是你身邊關愛你的人多了起來,我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而她隻有我。”在我身後有一棟正在修建中的建築,在那頂端懸掛有一盞明晃晃的白色大燈;因是傳播的距離足夠遠,又受到周圍物質的影響,光線照射到我們身上時,隱約中透出一抹微黃。大燈照亮了我們腳下的路,也照亮了此刻宜爾斯轉過頭來麵對著我的臉,她的眼神極為誠懇,說話的語氣也極度真摯。

我認真地思考著她說的話。比起以往我總是孤身一人的情形,現如今身邊卻是多了不少身影;大家對我不再是另眼相看,望而生畏的地步。但“你從來都不是不重要的人。”,我隻能在心裡默念著。

“她們很好,你也很好。可是朋友,不應該是拿來相互比擬的。”可能我不太理解宜爾斯的想法,但她好像太過於在乎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了。

“我知道,所以我對你並不強求我們能回到以前的樣子。我們依然還是朋友。上次的事兒,我一直在心裡感到愧疚,我為我自己沒有做到對你的親口承諾而感到愧疚,但現如今我也大概能放下了。”宜爾斯突然之間的微笑,以及臉上的釋然,我知道,我們是真的回不去了

承諾高三第一學期,我的抑鬱症加重,導致整個人精神有些恍惚。在學校上課,總是走神、發呆,回答不出老師的問題。老師見我狀態不好,就讓我到醫務室去。可那時醫務室的校醫並不看重學生的心理教育,大家都以為我隻是休息不夠,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罷了;所以並未多想,隻是讓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父親一直不在家,母親也不過問我的生活,我常年是一個人居住。我們家離上學要坐的車站有一段距離,位置也與大多數同學歸家的路徑略有不同;儘管路邊依稀有幾盞路燈,可並不能完全照亮我回家的路。

當時我是那個小區裡唯一一個上高中的學生。(小區有幾位初中生和小學生,但初中生上晚課會比我們提前一個小時放學,小學生不用上晚課)每到放學下車時,我都能在車站內外見到形色各異的父母親們拿著手電筒來接自己的孩子;隻是那些身影中從來不會出現我的父親或母親。

公交車內一大半的同學都會朝著車頭的一端走,隻有兩三個我不認識的不同年級不同班級的同學會與我一同向車尾走。但他們剛走出車站大門就會徑直過馬路走到車站對麵的胡同裡,與我分道揚鑣,最後慢慢被黑暗隱去身影,隨後整條公路上又隻剩下我一個人獨自走那段回家的路。從車站到家的路程不算長,可它卻成為了我這一生的心理陰影。

那是一條約兩百米長的馬路牙子,因為是將近夜裡十點,昏黃的路燈下除了我自己沒有半個人影。路邊是一排高大的榕樹,胡亂生長的枝丫即便沒有樹葉也能將它頭頂路燈打下來的光線遮個七七八八。

那一天,我堅持上完了一整天的課程。下了車,剛走出車站,我便隱約感覺身後有人尾隨著。為了消除內心的恐懼,我故意放慢自己的腳步,蹲下身去假意係鞋帶。或許是身旁還有同學走在路邊的關係,我見那人徑直從我身旁走了過去。這時,我又扭頭往身後探了探,確認再沒有陌生人從車站走出來,才起身繼續朝家裡走。我一直走在前麵那人身後十米之外的地方,一直到我來到小區大門口,那人都始終向前走著。我想那可能是我們小區後麵那家修理廠的員工,此時就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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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剛準備打開小區大門裡的一扇小門時,那人突然衝上前來,從身後將我按在鐵柵欄門上,一手鉗住我的右手,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並小聲在我耳邊威脅著我“彆叫,我隻要錢。”。

單位裡隻有一棟單元樓,那棟樓此時僅剩最裡側單元樓頂樓有燈光亮著,其餘的住家戶窗口前都漆黑一團。大門口有一活動室,活動室內以往都住著一名父親單位安排的守門人員。因為單位辦公地點處有一庫房,庫房內有許多重型機械。但那晚,不知為何,那名值班的叔叔竟不在室內。

我見四下寂靜無聲,黑黑的大門前隻剩我與那身後之人。那人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剃了寸頭,聽聲音年紀不大,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的手臂強壯有力,令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聽聞他的要求,我頓時嚇得兩滴眼淚落下,隨即用被他按在門上的頭使勁點點頭,讓他知道我同意給他錢了。他並沒有放開我,隻是用那隻原本鉗製住我右手的手伸進我的書包裡,在裡麵翻找了一下。這時,被我打開了一個縫隙的門縫裡,有一隻小黑狗突然躥出來,衝著那男人瘋狂的嗥叫。

小黑狗的狂吠並沒有嚇住他,但是我們小區裡麵住了許多的流浪狗。那些躲在四周暗處的流浪狗們,一聽聞小黑狗的聲音,立馬傾巢而出,衝過來對著我與那男人發出陣陣的咆哮聲。男人見大小不一的犬隻逐漸增多,又對著他狂吠不已,深怕被人發現,慌亂之下,他甩手扔掉我的書包就開始朝馬路對麵跑去。隻剩我獨自在狗吠與驚恐之中無助地發愣,我捂住雙耳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眼中的淚水就像年久失修的水龍頭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黑狗見那人已跑遠,這才回到我身邊,又對著圍著我的另一群流浪狗們嗥叫。流浪狗們在它的警告下都不再向我靠近,許久之後,我才回過神。支棱著顫抖的身體去路邊撿起自己的背包,又在小黑狗的護送下回到家中。

那一整晚,我不斷地在噩夢中驚醒。每每醒來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我在內心的恐懼中摸索著牆壁來到客廳中,打開客廳大燈,就那樣在客廳裡坐了一整晚。刺眼的燈光使我睡不著,可關上燈後,漆黑的境地又令我噩夢不斷。在清醒與疲倦的撕扯下,我害怕自己的精神會逐漸崩潰,便開始以傷害自己達到使自己清醒的目的。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我聽見樓頂有人起床的動靜,也聽見了小孩子說話的聲音,那時,我布滿周身的恐懼才開始慢慢退去。

我們家當時是住在父親單位的一間狹小住房裡,房子所在的位置是在一處橋頭。橋頭沒有什麼人家,或者說沒有多少人家有正在上學的孩子,大多都是耄耋老者獨自或與同伴,或與留守兒童居住。那時,我們小區裡還有許許多多的流浪狗,是一位我不認識的叔叔在豢養。每到夜幕降臨之時,它們就會儘職儘責地守護那小區的安寧。但它們隻認識一個人,就是豢養它們的那位叔叔。

老人們睡的早,所以深夜出來行走的人極少。而我作為唯一的一位需要上晚課的高中生,就自然而然成為了它們的攻擊對象。流浪狗不是總是一隻,它們有很多隻。有的吃飽喝足後,會重新踏上流浪之旅;有的則會因為這一口施舍之米留下來繼續生活;有的會因為橫穿馬路不小心被卷入大車輪底喪失性命,有的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可能會斷掉一隻腿;有的走了可能還會回來;有的還會一不小心大了肚子,生下一窩小流浪狗。

流浪狗的麵孔又多又臟,使我總分不清;因為它們毛發旺盛,又肮臟無比,且不常見一張麵孔。白天它們不會對著來往的陌生人吠鳴,也不怎麼出現;直到深夜,它們才會像幽靈一樣突然從某個地方躥出來,對著緊閉了大門還想開門而入的我吼叫。有時候有一兩個晚歸的人同我走在一起,我便有了保護,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回家;可有時候我獨自一人時,就隻能停頓在自家樓下,等待它們宣示主權完畢再次跑開時才懷揣著心驚膽戰一步一步慢慢挪動著回家。或許是知道我不會攻擊它們,它們才隻是對著我吼叫幾聲,不曾真的想傷害我。

爺爺曾跟我說過,在狗的麵前你不能跑,隻能慢慢地走;因為你越跑它就越追你,它會認為你在挑釁它,然後蹭地一下血液翻湧,或撲上來咬你。小時候我就是這麼被咬的!所以由於從小就有著被狗咬過的經驗,長大時遇到這樣的情況仍舊會恐懼不已。

父親在家時喂過那群流浪狗裡一隻長住的黑棕色短毛,還瘸了右前腳的小狗。它應該是隻能長到那樣的體型吧,我大學畢業回來時見過它一次,它依舊那麼矮小。狗群裡已經更新換代了不知多少,但它卻一直都在。它是我那時下晚課回家的最後一位守護者,有它在的時候我都能放心大膽地走,因為它會像一位騎士一樣出現在我麵前,幫我趕走其它圍攻我的流浪狗。儘管有的狗子體型大過它兩倍不止,但它從不膽怯,一直挨著我走在我腳邊,對於任何方向的圍攻它都會迅速做出反應,並一路護送我到家門口。我後來問過父親,我沒有喂過它,它何以如此保護我?父親說,大概是投喂它時,它從他身上聞出了我們那個家的味道,也聞出了我的味道吧!小黑狗不常在,而我總得學會獨自承受與解決回家路上可能遇到的阻礙。

那天早晨,我沒去上課。老師發現我曠課後,就打電話詢問父親關於我的事情。父親出差在外,也不清楚獨自在家的我是什麼情況,就隻好找單位裡他的一位女性朋友來看我。本就精神有些恍惚,又受了驚嚇的我,差點連那陣陣的敲門聲都聽不見了。我剛打開門,就見到一位身材圓潤,滿臉富態的阿姨站在門口,隱約記得我好像見過她。那阿姨見我認不出她,隻好自報家門。但我的腦子來不及反應,隻覺此時腦袋有些昏沉,便兩眼一黑衝她懷裡撲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見自己身處一冰涼之地;眼前不斷有白色的日光燈像走馬燈一樣一盞接一盞的滑;耳邊偶爾會有一渾厚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把衣服拉起來。”。之後,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隻記得醒來時,身邊依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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