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仙院,氣氛出奇的安靜。
男子手執白祺,盯著這錯綜複雜的局麵。身側的侍衛為他續上茶水,茶水的聲音驚動了沉思中的他,男子恍惚的將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
靳言放輕腳步走了進來,他本想開口說話,又怕擾亂主子思緒,便站在身後等了等。
鑲金的木質棋盤上,棋子散落如星,靳言雖不是下棋高手,可跟在傅祈年身邊這麼久,便是看也看會了。
可今兒這棋局他卻沒有看懂呢。
眼看著主子就要落子了,靳言皺緊了眉頭,但他很快就發現了白祺也是下得毫無章法。
弄了半天,這兩位是亂下一通?
"她來了?"
傅祈年兩手拈起一枚黑棋,徐徐落在了棋盤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他從早上盼到了下午,第一次派去的人回來報信,說是公主去了蒙古的小王爺那裡。他在府裡坐等她一起用早膳,結果她一起身就去了彆的男人那裡?
好吧,那他就等等。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上午。硬是把早膳換成了午膳!
暗衛回來報信,說是已經上了馬車出宮了,他想著應該就快了,結果又在宮門口被一塊狗屁膏藥纏上了?!
傅祈年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眉間總算是舒展了些。
靳言忙點了點頭,道"公主先是去了王府,應該是怕引人注意又特意繞了一圈,待會兒應當是從後門入府。"
傅祈年微微頷首,示意讓他退下。
待靳言離開後,他指尖輕敲桌沿,對麵那人立馬抬起頭來,輕笑道"是我棋藝不精,同彆人下還能應付個一招半式,跟兄長下棋那真是毫無勝算可言。"
傅祈年沒接話,示意他先看看棋盤。
"這……"
他竟沒有輸嗎?
男子詫異地看了看亂糟糟的棋局,又抬眸看了看傅祈年。
見他美滋滋地喝著茶,男子終是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兄長……當真不熱嗎?"
外麵雖然刮著寒風,可屋裡燒著地龍,他光是瞧一眼那鬥篷便覺得很熱。
傅祈年不答反問"香嗎?"
男人蹙了蹙眉,覺得他似乎有些反常,但還是點了點頭"兄長不是愛月麟香嗎?"
"烏沉香,她喜歡的。"他似乎心情格外舒暢,又舔了一句"她喜歡,我便喜歡。"
聞聲,男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來他兄長身上這鬥篷是出自和敬公主之手啊,難怪這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