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黑塔答應加入格拉默研究室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
令她想不到的是,白羽這個家夥雖然目前擁有的科技看上去挺科幻的,但平時幾乎不做研究,每天和流螢一起不知道去了哪裡。
黑塔很鬱悶,而且這個老登也沒說要自己乾嘛,隻是讓她自己定下課題然後自主研究,隨後把聯係方式給了她,讓她有事問他後便走了。
黑塔坐在研究室的轉椅上緩慢的轉圈圈,開始思索這些東西的用法。
之前白羽的實驗室直接打包給她用了,還說隨便玩,壞了也沒事……
但他也沒說要怎麼用啊!!!
……
休息區,流螢托著香腮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看著白羽緩慢的挑選著做飲料的材料。
休息室他不常來,所以東西放哪都不是很清楚,在他找不到東西時,還是要靠流螢才能找到。
“今天怎麼不做研究了?”
指出了檸檬的存放地,糾正了白羽的調飲姿勢後,流螢有些無聊的發問。
“五年前你才醒來,如今也過去三年了,我覺得時候帶你出去轉轉了。”
將一杯飲料搖好,順著搖酒壺緩緩落入高腳杯中,藍綠相交的透明色澤還冒著氣泡,一看就是無酒精飲品。
“你要帶我出去?”
流螢接過高腳杯嘗了一口,味道有些怪。
不甜不鹹,有氣泡,味道很淡,不好喝。
白羽也是清理用具後點了點頭,畢竟孩子一直宅在家裡也不像回事。
八年了,自從在格拉默撿到她以來,在維生倉裡度過了五年之久。
這五年裡,每一天他都密切關注著她的身體數值,是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而且這八年裡,他的精神好像也出了問題。
經受格拉默文明的灌輸,他的記憶與思維終究還是產生了不可逆的偏差,每天夜裡,隻要入夢,就會夢回格拉默帝國。
他夢見自己身著銀白色機甲,從飛機上一躍而下,在空中向著滿天的蟲群進擊。
每次都是自己在火海中化為灰飛,那種烈火灼燒的痛處甚至無視了他的身體,將痛覺帶到了現實。
有一次他做試驗的時候突然一陣幻痛,手一抖,浪費了一筆珍貴的素材。
隨著他研究的精神守護係列出世,那愈演愈烈的噩夢才被遏製住。
在那天以後,他也開始打聽格拉默的過往,結果卻是不儘人意。
在他記憶中,格拉默文明集結整個族群的力量,以戰養戰,用打下的資源反製蟲群,操縱著不同的機甲,在每一片戰場立下戰功,。
每一位機甲戰士又將所獵殺的蟲群素材用於強化自身的機甲,直到自己的生命力承受不住機甲的消耗,直到自燃而死。
他總覺得,如果夢境再這樣惡化下去,那距離自己瘋了的日子也不遠了。
他能扛住一晚火焰灼燒,那幾年呢?
不過自從流螢醒來以後,這種情況要好上不少。他也在空餘時間給她普及了銀河中的常識。
不過對格拉默的調查結果出來的很快,他也算是捋清楚其中的原因。
利爾曼,之前那位虛構史學家,確實改史成功了。
他將格拉默團結一致,改成了由女王指揮,也沒有各異的機甲,沒有特殊的型號,格拉默現如今的記錄裡,隻有成千上萬的銀白機甲群。
自己之前手中被他戲稱為彩虹戰隊的機甲,也因為格拉默意誌最後的支撐與保護,成為了整個文明最後的孤筆。
全體銀白機甲,在女王的意誌下邁向戰場。虛構的曆史已經成型,無法再回到真實,至少現在,白羽的研究並不觸及到時間範疇。
而現實裡的八台最強機甲卻被曆史的塵埃遮掩,徹底遺忘。
而流螢,就是在虛構的曆史中所誕生,格拉默帝國最後的女王。
天生就能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溝通駕駛員,連接格拉默全體機甲的女王,正式從虛假的過去中誕生。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女孩也成為白羽治愈噩夢的存在,哪怕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格拉默文明真正曆史的背叛。
那又如何呢?對於白羽而言,過去已是曆史,可以歌頌,但不能被束縛,現在的才會被銘記。
他會記住格拉默,這是他活到現在的代價,如果他沒有選擇接受格拉默意誌的傳承,估計早就死在了蟲群的包圍,以及利爾曼的刀刃下了。
而流螢,也在她蘇醒後。接受著格拉默真正的曆史而成長,沒有受到銀河任何其他理論的影響。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收回思緒,將調酒用品放回櫃子裡,依稀記得這個櫃子是他們一起挑的。
紅木櫃子,好看而堅固,優秀的做工是整個湛藍星上最好的手工大師出手所完成的傑作。
不僅可以放東西,防腐防潮,在裡麵儲存酒水香料,更是能減少香味逸散。
偌大的休息區雖然看上去雜亂,每一件家具拿出去都是精良的好東西。不過隻有兩個人的話,還是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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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略帶思索的看向一旁高大的植物區,明明是海底,卻還欣欣向榮的植物是她這裡最喜歡的地方。
“我想……去個能看到沙漠的地方。”
流螢想了想後,像是經曆了鄭重的思考後回答道。
“沙漠?”
白羽有些震驚的看向了少女認真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
她睜眼便在海底,雖然也曾和他一起,偷偷去過陸地,乘坐飛船踏足過星空,也行走過公司的庇爾波因特,那座全宇宙最繁華的城市,但沙漠確是隻在手機的圖冊裡見過。
雪山太冷了,她不喜歡,所以也隻能去沙漠了。
“好,正好我記得一處美麗的沙漠,那裡的人住在空中的城堡裡,每天會背著翅膀,飛行在無垠沙漠上,隨著日月的起落而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