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一邊抽著煙，抽完一根又是接著拿出一根煙，好像忘記這煙的主人是他，想要今天一次抽個夠。若不是他張口訴說起往事，張遠真想把煙搶回來，自己都沒抽幾根，這該死的何大清卻接連不斷地點著然後繼續抽。
“想當年啊！我又何嘗願意拋下一切、背井離鄉地離開那四九城呢？實在是迫不得已呀！想必你們也清楚，譚家菜可是赫赫有名的官府菜，過去隻有達官貴人才能享用得到。要想學得這門手藝並且精通其中奧妙，若非富貴之人絕無可能。正因如此，這些掌握著譚家菜烹飪技藝的人大多背景複雜，成分可都不大好呐！”剛好何大清又抽完一根，重新又劃上一根，吸了兩口，又繼續說下去。
“所以那個時候，我一直苦思冥想如何替你倆改換成分，免得受此牽連。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某一日竟有人找上門來，告發我說在做廚師期間曾侍奉過日本鬼子軍官與漢奸走狗。他們因此懷疑我是敵方特務，揚言要將我捉拿歸案嚴加審訊。這下子可真是走投無路了！思忖再三後，我一咬牙跺腳，索性佯裝沉溺於美色無法自拔，狠心拋下了你和傻柱。如此一來，既能順利擺脫困境，又可確保日後即便有人追查此事，你們亦不會因我遭致罪責。哎……個中辛酸苦澀，不足為外人道啊！”
聽了何大清的話，張遠皺起眉頭，追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做好妥善的安排呢？我可是親耳聽到雨水說，自從你走後，他們兄妹倆的日子過得異常艱難，甚至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無法解決。”
“絕對不可能！”何大清情緒激動地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眼睛，拚命搖頭，“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已經布置好了一切。”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
接著，何大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解釋道“我在離開之前特意去找了老易。想當年，我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哥們兒。所以，我才放心地將傻柱和雨水交給他照料，並拜托他轉交100元錢給傻柱。此外，我還通過關係，請豐澤園的師兄收下傻柱當徒弟。不僅如此，每個月我都會按時寄錢給雨水作為生活費用。按道理來說，他們根本不應該遭受這樣的苦難啊！”說到最後，何大清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難以置信。
何雨水聽完何大清的話後，心中充滿了感動和委屈，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他急忙向父親解釋道“爸爸，您真的誤會了！易中海從來都沒有真正關心、照顧過我們。您所說的那些事情，他從未向我們提起過一絲一毫。而且，由於他的緣故，哥哥甚至和豐澤園鬨僵了，最終不得不去軋鋼廠做學徒工，但前三年連一分錢工資都拿不到啊！”
何雨水一邊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邊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述給何大清聽。每一件事都讓他感到痛心疾首，而何大清則越聽越是憤怒不已。他氣得滿臉通紅，情緒激動得無法自持，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飯館裡的服務員都嚇得趕緊跑過來詢問情況。
就在這時，張遠突然插嘴問道“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再來問一個問題吧。你們又是怎麼認識那個白寡婦的呢？”這個問題讓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何大清一邊抽著旱煙袋，一邊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當年我那婆娘走得早啊！留下倆娃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照顧，可真難為死我嘍！就在這個時候呢，易中海找到了我，請我去喝了一頓酒。酒過三巡之後啊，這老東西就開始跟我叨叨起來，說他有個姓白的堂妹，剛剛死了男人，還帶著倆兒子，問我願不願意跟她搭夥過日子。當時我也是喝迷糊了，稀裡糊塗地就應承下來了。結果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嘿！好家夥，我居然跟那個白寡婦睡一塊兒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易中海那個老王八蛋突然就闖進來了，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揪住了。然後他倆就逼著我答應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條件，不然就不放我走……”
張遠聽完之後恍然大悟，原來何大清是被易中海和白寡婦聯手擺了一道，搞了個仙人跳啊！怪不得他會被逼得離開京城，跑到保定去受苦受難。而且在那邊被白寡婦折磨得不成人形，卻連家都不敢回，生怕連累到傻柱和何雨水。一直等到被人家趕出門來，這才敢回到自己真正的家裡頭。
張遠說道:“何大叔，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回四九城？”
“想，我當然想，可是，我擔心會害了傻柱和雨水。”何大清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去。”
“可是，我回去了，會不會給傻柱和雨水帶來不便，還有成分的問題，跟我當年的一樣。”何大清變得猶豫起來。
“沒事，我會想辦法處理，我認識一個乾姐姐，她愛人是部裡大領導，而且你當年的事也不算是問題，當年不隻是你，許多人也是被逼無奈，要真是清算，那麼四九城許多百姓都沒法活了。”
“也是，我怎麼就忘記了，就連婁半城當年也是這樣，他都過得好好的，還是個大資本家，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擔心什麼。”何大清恍然大悟，豁然開朗起來，同時又愧疚無比，“要是我當時清醒一些，也不會白白被騙了那麼多年，還讓兩個孩子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傻柱一定在心裡怪我。”
“這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被易中海騙了。”張遠安慰道。
“另外，還有一個麻煩需要解決。”何大清說道。
“你是指白寡婦嗎？”
“沒錯，”何大清點了點頭，“當年來了保定，我和她領了證，要回四九城之前，必須要跟她把關係斷了。”
“我有辦法。”張遠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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