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斬妖司,鐘馗院四司之一,有巡守天下斬妖之職,一位白衣少年,麵色冷俊,在司鑒內院雅閣中喝著茶水,心緒不知飄到哪裡,一隻金色的鴿子,落於窗邊…才使得少年緩緩回神。
少年將手伸出,平攤下來,金色鴿子在少年手心啄了啄,直到出現血珠,鴿子吞下血珠,似是嘗了嘗味,確認身份後,腦袋動了動,幻像橫生,呈現三字。
“去望城。”
天師塔的吊城飛鴿…這種鴿子全身金色羽毛,與白色信鴿大有不同,它們會將信件直接吞下,沒有人能截獲天師塔的信息,這種飛鴿是以秘法馴養,將信息內容以幻像的形式,呈現給被傳信之人。
如今唐國盛世,雖無兵禍,但妖邪層出不窮,自鐘馗伏魔之後,已入魔界,不在人間,與人再無瓜葛,但唐國不敢忘記鐘馗伏魔之功,設立鐘馗院,震天下妖魔邪祟,鐘馗院下有兩司一塔一獄,斬妖司,除魔司,天師塔,鎮邪獄。
職責各不相同,斬妖司負責巡查天下,斬妖之責,與俗世之務牽扯甚少,司主官居二品,下封千戶,百戶,總旗,小旗,斬妖官。
除魔司負責處理天下入魔之人,倘若不是妖怪,而是修得邪法之人,亦或者是入魔的斬妖師,便是他們的活,職位與斬妖司相同,責任不同罷了,而天師塔隻有天師與眾多封印師,天師塔除天師外,封印師都沒有官職,但天師塔卻是最為重要的核心,比鐘馗院曆史悠久,因為他們負責的是封印一些為禍蒼生,卻又極難殺死的妖魔,鎮邪獄則是關押一些與妖邪之事有關的人或妖,是鐘馗院特殊的牢獄,職責在俗世中倒是毫無影響力,可對於一些與妖魔之間有所牽扯犯了事的人,可不是如此了…
在兩司一塔一獄之上…還有鐘馗院,鐘馗院中有衛道士,他們是完全與皇權不牽涉,衛道士繼承了鐘馗的意誌,職責是天下蒼生。這也使得鐘馗院下屬兩司一塔一獄與朝堂關係微妙,雖聽命朝廷,但很多有關妖魔之事,鐘馗院才是決策者。
唐國皇帝也不得乾涉鐘馗院,先帝遺詔,不得將手伸進鐘馗院,鐘馗院立下後,便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皇權不可乾預,下屬四院,可予以官職。
這位老皇帝威行天下,臨終也放不下心中鬱結,那便是鐘馗伏魔之事,為天下蒼生入魔界,終不能重回人間。唐國盛世,各國來朝,但妖魔卻始終是心腹大患。
望城豐慶宅…白衣少年披上官袍,聞氣而至,夜深翻牆而入。
打更老人呆滯,與少年碰了個照麵。
兩人都沒有動,這是望城有名的民宅,平時有人夜闖大院這裡的人都不應該那麼鎮定,哪怕是斬妖司的人。
“官爺…你看看…這麼大雨,小心著涼。”一位三十歲的夫人,扭著腰,端著熱水,帕巾,試圖挽回暴露的詭異。
這宅子人行為舉止都透露著不對勁…
從一開始安靖舉入院內,與提著燈籠的老人麵對麵,這老人呆滯在那…氣氛就不對,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安靖舉麵無表情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單手抓住婦人攀上胸膛的手。
女人眼中紅光一隱而沒,最終好像放棄了些什麼…沒有直視安靖舉的眼睛。
對斬妖司的人使用迷魂術是愚蠢的…現在也許還有餘地。女人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搔首弄姿,使用幻術,反而會被這位官爺毫不猶豫的殺死。
“我自己來吧…雨還在下,擦了還是臟。”安靖舉道。
說著順著婦人的手背,拿下手帕。
妖怪麵對殺過妖的人,可以嗅出來,會產生不適…他在等這婦人主動露出馬腳…
不是怕殺錯,是怕對方真的是人,他不是驅魔人,有很多法器驗明身份,殺妖完全靠感知,妖怪的行為…神色,點點滴滴,他畢竟效忠朝廷,一些事必須得謹慎。
夫人捂嘴淺笑“官爺,那便去房舍待會吧…看官爺的這身行頭,官階不小啊…能來寒舍,民婦還是要好生招待,民婦在這望城也想多結識一番…像官爺這般的男人…”
說著眼眸一些細微流露…
若是平常人,定然會受到影響。
安靖舉臉色沉了下去道“你真的想讓我進去嗎?”說著看向一動不動的老頭。
“老人家…三更了,該敲鑼了…”
老人還是一動不動。
婦人笑了笑“官爺,他老年癡呆,不是打更人,我看他可憐收留了他…官爺,還請到民婦閨房,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安靖舉索性不演了,這妖怪道行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