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如玉發泄一通後，似是並未感覺自己失態，麵無表情的坐在武後對麵。
隨意將一枚白子拿出，朝棋盤一拋。
“如何下？”
“天師初學棋道，可將自己視為一子…彆被吃掉就是。”武媚兒淡淡道，鳳衣袖口一掃，兩位白衣天師塔弟子將棋盤更換。
“白棋先…”笑意不減，做出請的手勢。
蒙如玉好似專注起來，輕輕拿起一子，小心翼翼的放下。
“天師以為自己應該在什麼位置上…”
“自然是天下人…耕地，種田，或是小縣捕頭，娶妻生子，讓我做什麼天師？扯淡…”
“那天師恐怕不能如願了…這天師塔，有好好逛過嗎？”
“自然…我隻能在這彈丸之地，能逛出什麼花樣來？”
“還是多走動走動吧…天師塔，前朝，甚至是更久遠的皇室子弟，都會來此成為弟子，秘密可不少，我人族占領此塔…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與我何乾？不就是收攏妖魔元神之地…還有那什麼神仙…天人，把我當成奴才…這玩意，始終是天人的。”蒙如玉看不懂棋，下的很隨意。
“戰爭開始了…這塔便不是…而是我人族之塔，天師，你可彆被吃掉才是…我答應你，倘若教派亡，皇權於天下穩固，幫你找到傳位之人…”
“傳位條件很苛刻…需要與大勢因果牽連之人。”武媚兒淡淡一笑。
“你的意思是，我這天師之位，不是那老頭隨便傳的…”
“隨便傳可傳不出去…你能接任，是那老天師算計安家的大勢，倘若你與安靖舉沒有牽涉，斷然不可能接任天師，天師塔塔靈，與命運之輪，有牽涉…不會隨便認主…”
蒙如玉聞言，麵色變化一番；“我現在需要做什麼？”
“了解天師塔，學會下棋…最重要的，學會兵不刃血…將那些教派自認為是人族之主的虛界生靈，整死…”
蒙如玉覺得頭疼不已；“聖後太抬舉我了…我其實是一介莽夫。”
“也可以不是…這些我有經驗，會慢慢教你。”武媚兒眨了眨眼，起身離開閣院。
“彆忘了把塔內的封印罐送來些…你方才那麼一砸，確實有些不夠了…本後回皇城院了，若有囑咐…吊城飛鴿傳信便是。”
蒙如玉緊緊盯著棋盤，瞳孔倒影著黑棋的布局。
這棋竟然在他不知情況下擺出兩字。
“葬天。”
揚州…不悔城。
龔無悔負手站在老槐樹前，身後楚狼滬麵無表情，似乎師妹逝去後，越發沉默。
“回項家吧…”龔無悔聲音平靜；“那楊姓女子不錯，快些成婚…”
“師父不將不悔城弟子派出，重建斬妖司嗎？”楚狼滬疑惑。
“不悔城還有三百多位弟子，皆是宗師，派出去吸納成員，斬妖司會很快活過來…”
“不用了…接下來要斬的妖，不一樣了…你把這些弟子帶回項家吧，也能讓你在氏家中話語權重些…你不是老嫌棄自己沒家底，這些是為師給你的家底，成婚不易，楊家有些老頑固還做著複國夢，娶楊女臣過門，不會讓你很輕鬆，好好過日子吧…切莫走上兵者之路。”
“那師父你…”楚狼滬欲言又止。
“怎麼，還想給我養老送終不成？師父注定孤獨，你師妹…始終還是死在了安家的心狠上…他們才是殺我女兒的凶手…自以為是的安家人…既然他們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那孤星之上，那我就…讓他們知道…沒了安靖舉，這世間一樣轉！他們的計劃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