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主城。
京兆。
無數吊城飛鴿落下…新任州牧大步走出州牧府。
隻見他身穿玄色官衣,相貌堂堂,一副正氣做派,身負軟劍,身上無時無刻散發著鋒芒,那是勢。
如此年輕,能當上州牧這等從三品實位,顯然不簡單。
但此刻的他麵色難看…
百裡氏與杜氏餘孽還沒有收拾乾淨,如今還在暗鬥之中,位置還沒有坐穩,便收到帝都急令。
“來人!”
幾位府衛立刻走了過去,抱拳行禮。
“雍州府令呢?”
“在內府…”
“叫他來我府中!速去!”
“是!”府衛挎刀疾跑,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院中。
“司徒大人…何事如此慌張?是不是杜氏又在耍花樣?要不我帶人直接把杜氏滿門抄了…也省的他們與大人鬥心眼子。”
一位內衛抱拳問道。
這內衛是他的死士,忠心不二。
司徒楓溪斜眼;“抄抄抄!你就知道抄!跟你說了多少次?本官是文官!豈能儘如人意…他杜氏在雍州根深蒂固,軍馬沒出雍州,算不得造反,朝廷沒有把柄,你給我去抄懶人經,彆一天到晚竟想著掉腦袋的事…”
內衛年歲不大,聞言有些委屈;“司徒大人,我見不得你受屈,君辱臣死!”
“放你的狗屁!”司徒楓溪雙目一瞪,做勢欲踹,笑罵道;“本官又不是皇帝,你是不是皮癢。”
顯然司徒楓溪禦下並無禁忌。
內衛透出一絲笑意;“司徒俊文一會要來,還有司徒月昭。”
“彆叫名字!我們這一家子,沒一個正經名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都是些文縐縐的字,竟是些風花雪月…”
“永樂郡主是女子,要男人味做什麼?”內衛依舊嬉皮笑臉,少年麵龐真摯。
“陸燕…我看你是真的想挨揍了,沒點唐國臣子樣…”
“司徒大人…我不是唐國臣子啊…我是司徒家的死士…我爹傳給我便是這身份,又不像你一樣,傳下來就對李家死心塌地。”
“廢話少說,快去抄經…”
“大人還沒說什麼事呢…若我不能辦,立刻就走…”
“讓墨羽卒發兵,你行嗎?帝都左右衛恢複監製,大理寺重啟,我們這些文官有背景的氏家被重點監視,什麼事都得按規矩來…鐘馗院鬆了手,各族高手已經是徹底不管各氏族娘家人死活了…犯了錯,被皇室宰了沒地方說理…”
“發兵做什麼?”
“護送魔界攝魂圖,回帝都…左右千牛衛出了帝都,六扇門神捕,天師塔弟子,驅魔司會來接應。”
“這麼大動靜?”
“你沒發覺,今日百姓被神魔鬼怪之說洗了天慧嗎?各處談論…這不是好事…傳說回來了…傳的太多,唐國必將分裂。”
“司徒大人要求他杜家虎符?”
“放屁!什麼叫求?他敢不發兵?說多少次,本官是文官,這節骨眼上…全家腦袋都懸在梁上!他杜家不發兵…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一道折子上去…送他杜家一程,百裡氏都快被我整乾淨了,他杜家能掀起什麼浪…雍州,是唐國的雍州,他杜家家主杜豪還算個人物,隻可惜豫州都沒到,就被鎮魔大營宰了,家底拚個精光,不然我哪能伸手進來,就憑朝廷任命?彆傻了…這時候手腳不乾淨的,就是把柄,我巴不得他杜家不發兵,要不是帝都的命令,我司徒家橫刀立馬,可獨吞這功勞。”
……
“轟隆隆…”馬蹄聲震蕩。
十萬人縱馬馳騁,還是重騎,聲勢自然浩蕩。
“將軍,前方池昌,小縣。”一位狼甲衛喝道,怕被聲浪壓住聲音,傳音用了內勁。
“全軍避開城池!彆把百姓牽扯進去,天人若敢動手,立刻反擊!”易子鋒喝道。
天空雲霧繚繞…
烈日下銀色神甲光芒刺目…
數十條神龍翻轉而下,龍爪探出,衝入軍陣,掀翻無數狼甲。
馬兒嘶鳴,即使在龍威下依舊沒有絲毫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