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
霸下大營直接入了主城荊州城,潘西鳳根本不在乎什麼神仙佛主。
孔家失勢,如今他是聖後武媚兒嫡係,武媚兒城府極深,對付天人魔主入世更是心狠手辣。
荊州在教派之靈還沒有造次的時候,便傳訊霸下軍將所有寺廟道觀拆的七七八八。
百姓更是沒幾個敢跳出來說不的。
驅魔司王奎也在這,與青雨樓本部暗鬥。
隻見潘西鳳在馬兒上依舊搖搖晃晃,胯下妖虎因怕驚擾百姓而改乘馬而行。
四周青龍甲的霸下軍馬蹄聲漸緩。
“將軍,荊州牧令,可撤離城中。”
一位將官從街道小巷處小跑而來,單膝下跪,拱手道。
潘西鳳臉色紅潤,酒囊從不離手,一揮手;“霸下聽令,收攏全軍,撤出主城,荊州外野駐紮。”
“慢!”
隻見一道掛著古銅錢的布衣身影跑到馬兒前,急忙道;“王大人有求於潘將軍,還請將軍看在以前的交情再留一日!”
“哦?”
潘西鳳嘴角上揚,發出嗤笑;“我們都是見風使舵的狗,交情?不會是上次我派人追殺他的交情吧…”
驅魔人額頭浮現汗珠;“將軍切莫如此說,如今都聽朝廷的…”
“嗬嗬…我們可不一樣,他新主子李宏達敗了,又認了李宏孝…而我,從未選錯,我是武後的人,他的麻煩,與我何乾?”
“此言差矣,如今聖後與皇上同心,五皇子亦稱聖後母後,何來兩家之說,”
潘西鳳笑意不減;“直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一個青雨樓把九州之地驅魔人打廢了不成?”
“將軍莫要取笑了,王奎大人很有誠意,希望能度過此關,情況比這複雜的多…將軍去了便知…”
潘西鳳聞言倒是露出一絲好奇;“能有多複雜?”
“如果不是那個人,便不會那麼麻煩,荊州城入夜必將血流成河,如今卻是有了變數,王奎大人亦把握不住…”
“嗬嗬,哪個人?讓你們唐唐二品司主求我一個四品將軍,倒是可以去看看笑話。”
“李宏達!”
潘西鳳瞳孔一震。
當下酒意也清醒了些,這事難怪如此複雜,青雨樓餘家人與驅魔司之前同在李宏達手下做事。
如今驅魔司要滅青雨樓。
李宏達又恰好出現了。
這事怎麼都不可能是巧合。
李宏達雖然已經不是宗室,但怎麼說也是武後繼子,更有帝王相,不能不當回事。
“走!去見!”
荊州城南城鳳凰河,拱橋處。
隻見一位渾身包裹在破布條中的少年,坐在拱橋中間,啃著僵硬的饅頭,傳出“嘎嘣嘎嘣”的聲響…
這少年雖是穿著邋遢,但身軀卻是白淨,少年麵貌,透著一股讓人過目難忘的氣韻。
拱橋兩端。
身穿血衣的餘媚,與背著劍匣的王奎靜靜站立。
未知境殺機使得四周冷意升騰,竟無百姓敢在城中靠近此橋,遠遠繞道而行。
這殺機並沒有碰撞在一起,因為被那邋遢少年截斷了…
“發什麼瘋…好好的天下,烏煙瘴氣的…”邋遢少年淡淡道。
“少主,還請讓路…”餘媚輕聲開口。
“請讓路!念在往日情份,你是宗室,彆阻攔朝廷辦事。”王奎亦是冷酷開口道。
“讓不了…我不是宗室,隻是一個少年,一個,已經讓過路的少年!”李宏達咧嘴,又啃了一口饅頭。
“讓了皇權不夠?還要讓這天下風景?到處血汙,太臟了…我師父不太喜歡…”說著目光透出精芒。
帝王相虛影蕩漾。
王奎與餘媚同時泛起難色。
這橋兩端閣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