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堡大營寂靜無聲…
“咕咕咕…”忽晚霞驚起一群白色信鴿…這些鴿子是被氣息所懾。
主營帳。
哈達爾國主嘴角掀起弧度。
“國主,亞子到了。”隻見一位蒙麵侍女手中輕輕送上一塊被剔的極為乾淨的鹿肉,送到了哈達爾嘴邊。
哈達爾大胡子傳出爽朗笑聲,吞下鹿肉。
這位耶律十五部國主,似乎很享受,驀然道;“好兒子…”
隻見一支箭矢,攜帶著流光…瞬間掠過大營,速度肉眼難辨,隻感覺一陣颶風劃過,直直衝著山海關與羊皮堡交接之地的武士潯而去。
武士潯的人見勢發出警示,瞬間感知到了這支箭。
好似漫天隕星…栽落一處。
“大成的星辰之箭…當真了不得…出手的人年紀當是不大,鋒芒畢露…看來契丹已成氣候。”武士潯感受到漫天星辰的一瞬間…
身後好似出現天下人身影…護天下之大勢崛起…
好似隻有他一人,抵擋在隕落星辰之前。
赦令天下的刀鋒響徹鳴聲。
但這鳴聲…是哀鳴…顯然這一箭,大成的勢,箭未到,已破他未曾練成的護天下之勢。
武士潯閉起雙目;“女兒,我到這了…這一箭,鐘馗院死了一位院長,江湖一亂,唐國必將亂一陣…但武家,保住了。”
武媚兒在城頭眉頭狂跳…當年她真正的父親薨逝,她也是這般,顯然預兆不詳,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
“傳令全軍…準備出山海關攻敵!”
“聖後令!準備進攻!”無數天師塔弟子在長城上高舉各類虎符,迅速傳令各個州調派的守城將領。
颶風驟然襲來…將武士潯黑衣吹起…
十幾位天下行走換下唐甲,重新戴上鬥笠,隱藏在鬥笠下看不清表情。
但這種靜默,更像是一種哀悼。
這箭矢他們天境的形意修為,雖然沒有入勢,但也可以感知到,知曉攔不住,此箭過後,新的院長便會隕落。
“哥哥的箭…果真厲害!”
箭頭瘋狂旋轉,散發著星辰銀色尾流,但速度卻驟然放緩…
隻見一道披著狼頭毛披的少女…手中著一把篆刻著太阿的寶劍。
扛肩抵著寶劍,腳步瘋狂倒退…
但卻把這大成之勢的箭矢抵擋住了…
真界傳承十大名劍,太阿,在這箭矢下甚至一點彎曲的預兆都沒有…
隻見一位黑臉中年男子,環抱虎頭闊刀在白色狼頭毛披身邊,一把抵住少女背部;“接支箭…這麼吃力?烽火台砍柴人浪得虛名…”
少女斜眼,箭矢已經徹底停下,瞬間收起太阿劍不滿道;“獨孤泣…知道你在城中為什麼那麼不受待見隻能喂馬嗎?因為你長了一張嘴。”
這位少女顯然就是當初安靖舉去挑戰獨孤泣時…那位披著毛披的少女…
是烽火台的砍柴人。保障長城烽火台有柴可用的人。
隻見武士潯睜開渾濁的雙目,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背影。
其中一人他見過,獨孤泣,兵者十二,雖然已經被安靖舉打落榜。
但亦是在各氏族中頗有威名,因為對方是獨孤氏,前朝楊堅皇後,天下第一皇後,獨孤伽羅便是出自這一氏族。
其勢,泣江山…楊堅與獨孤伽羅之勢,堪稱絕世。
隻是這獨孤泣尚未大成。
至於那位為他擋下箭矢的少女,他並不認得。
“獨孤泣…我武家,多謝!”武士潯看著獨孤泣背影忽道。
獨孤泣擺擺手,並未轉身;“彆謝我…是這丫頭要看看她素未蒙麵的哥哥…我獨孤氏可不想淌你武氏渾水,你被射死了…最差的情況不過是一個氏族在一個朝代落幕而已,這種事不是每個朝代天天都在發生的事,關我屁事。”
武士潯並未多做計較,對方是上過長歌榜的人,江湖上不認年紀,隻認實力。
“敢問這位小姑娘…也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