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為當初逆天下之勢即將大成,想要為當代已經被儒者鬥敗的墨者正名,於是去往墨者隱世之城,巨子城,準備挑戰當代巨子。
其實無有為一直是墨者,而非道者…隻是墨者一脈絕種了。
墨者,聖人之徒也。
儒者,聖人之徒也。
兩者相鬥,理念衝突,敗者自然受天下人唾棄。
無有為想逆的天下,實際是扳回天下人的思想,墨者也有可取之處。
但這事,除非殺儘走儒者一道的人…
當代巨子的人間博愛之情,雖然也想給墨者正名,但他知道無有為會乾什麼…
他那一劍大愛,確實救了無有為。
既然天下人不要他們墨者,那便讓墨者永遠消失。
於是整個隱世的墨者一脈,紛紛對無有為出手。
獻祭了滿城的墨者。
何嘗不是舍生取義…
至少不能讓無有為讓墨者一脈變成狹隘的傳承思想,鬥不過思想,便選擇毀掉對手這一條路。
這些墨者全都算是自我了斷…
死了一城的人,換回來個沒有對儒者一脈出手的無有為。
其實無有為的偏激,何嘗不是因為他受了墨子一脈熏陶,受了師恩。
自然要為墨者正名。
但天下已經不需要墨者思想了,曾經的墨者。
可改宗卷。
可創新革舊…
可為天下人立禮廢度。
可搞發明。
日月星三類墨俠,可當護衛,可當刺客,可當軍師。
星俠更是每個朝代帝王都懼…
可刺王。
這一城的人,使得無有為無顏麵以墨者自居,即使逆天下之勢大成,當初能與安雲瞻過招,成為安雲瞻之下第一人。
也解不開他這個心結…
安靖舉如今點破…讓無有為心裡掀起滔天巨浪,隻是無有為從不顯露情緒,顯露的亦不會是真實的情緒。
“原來,安雲瞻死後,這世間還有人可以懂我。”無有為清正的胡須動了動,幽幽一歎。
一轉身,幾雙眼睛盯著他,搞得他很不自在。
譚玄策笑了笑;“李文宗,差不多,哭兩聲得了…當年你就是把你那老爹皇帝帽子摘了,他也幫不了墨者正名啊…大勢所趨,這麼多年了,該放下了…”
無有為怒目而視;“不準再提我以前的名字!還有…你以為,我這成人,會像你這童子一般落淚嗎?”
譚玄策抬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雙袖…還有小小的手掌,負氣快步走過無有為。
知道鬥嘴是鬥不過這渾人的…沒指望無有為尊重他年紀,江湖上,年紀是最沒用的東西。
蘭姑笑了笑,也是跟上。
隨後李白拿出一冊儒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輕聲道;“老黃曆了…無有為,儒者沒有錯,墨者亦沒錯,活著的人,什麼好用學什麼。”說著亦是走過無有為。
獨留兩師徒對視。
安靖舉笑了笑;“師父,我若再去巨子城,還要打水洗城嗎?”
無有為麵無表情,轉身淡淡道;“不必了,上三炷香便是…跟上,安雲瞻的兒子受這點傷,腿腳慢吞吞的…我要在晚秋亭酩酊大醉一場。”
安靖舉冰冷的麵容難得浮現暖意,腳步不急不緩。
…
此時唐境內…無數分兵的契丹兵馬迅速棄城,顯然收到了國主兵敗山海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