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休眼眶震動,嘴角開始溢出鮮血,白發甚至都開始被逆之氣流風化,緩緩道;“無有為,那麼現在剩下的安家獨子呢…他又是什麼?”
“不會被神魔力量所蒙蔽的,不成為力量的奴隸…便是人,你因為神魔教派利益出手,就算是不得不出手,你的生命便已經沒了意義。”
“我…咳…”隻見曹無休身軀驟然倒下。
此時無有為將目光投向下方一眾人族高手,冷聲道;“還是太少了…不可能才那麼點人…諸位請上路。”說罷在凶犁之丘山巔一拂袖。
逆之氣流在地麵竄起…猶如透明色的劍氣潮水。
一瞬間迅速包裹五十多位高手,其中有兩位頭戴鬥笠,顯然還是鐘馗院的人。
這些人捂著脖子,身上的勢,甚至都無法拔起,好似變成了普通人一般,懸空不停擺動身軀,痛苦掙紮。
“最好不要舍棄人族身份,就算你們意識被虛界神魔取代,我一樣能斬,老老實實選擇一個體麵的身份死去…”
“嘭嘭嘭…”
血霧不停炸響,無有為草鞋身影落下凶犁之丘山巔…
落地回頭看了一眼此龍騰奇山,一堆刀兵墜落在身邊…發出聲響。
“無有為…”怒江翡目光晃動,透出一絲敬畏。
對實力的敬畏。
本以為自己與無有為差距不會那麼大,結果還是超乎了想象。
這讓怒江翡不由對兵者一脈擔憂,她算的上是長歌榜兵者第一了。
好在這無有為認自己是墨者,墨者一脈都絕種了,也不存在與其高下之分,更何況這無有為對名並不看重。
蘭姑倒是笑了笑,一招手,短劍飛回,手中長劍一挑,雙劍同時歸鞘,笑道;“難怪當初譚玄策與我過招,我本想收安靖舉為徒,他卻說物色了你…”
“你的確再適合不過…我若當了他師父,恐怕活不了多久。”
無有為挑眉;“自然,當初那小子如果在我的勢逼迫下,走不出晚秋亭前院,我也懶得收…安雲瞻的兒子,不能是廢柴,若是廢柴,我會幫安雲瞻將其斃了…免得日後在責任下痛苦掙紮…”
“安雲瞻若是知道你這個想法,恐怕得氣活過來…怎麼,認自己是天下第一了?”李白調侃道。
無有為轉身就走;“安雲瞻死了很久了,隻是我一直不承認這個事實,畢竟知音難求,對手難求…他這第一,我不認,彆人也沒資格認。”
說著飛身而起;“教派還會有動作,一月時間…妖族若被驅逐,人族求神拜佛便會少很多…重要的是,失去很多真界砝碼…以後在真界辦事會困難很多…”
王虎瑤緩緩起身,蘭姑走上前去,替其把了下脈;“手臂經脈全斷了,之前暗傷便沒好…你若還想使箭術,便跟我走…天下不止妙手醫術高超,帶你去見回春堂堂主餘秋…他能治好你。”
王虎瑤目光稍顯柔和,這蘭姑,在江湖上,對認識的江湖客倒是心腸不錯。
“餘秋是餘家人…”
“怎麼,九州青雨樓都解散了,你還擔心與刺客打交道,他是青雨樓的毒王沒錯,但其實醫術更勝毒術…放心吧,青雨樓已經不做買賣從良了,他欠我人情…你得趕快將傷勢恢複,要知道住晚秋亭的客人,可都是隨時麵臨危險,最起碼你得能自保…彆一天打打殺殺的…”
“除了名…你其實可以有很多彆的追求,王虎瑤,你未滿三十,還是個女娃,彆給自己那麼大枷鎖,氏族落寞與興起…在天底下並不重要,就算你的家族因為出了你這樣一位箭術高手,對於這天下來說也不過曇花一現…人族…就是這樣,江湖,就是這樣…背負太多,步子重了,做不到張弛有度,反而會成為你內心的桎梏。”
王虎瑤看了看手中的弓,緩緩背負在身上,有些不知說什麼,能感受到這蘭姑的關切,但她獨行慣了,不知如何給予人回饋好意,緩緩道;“前輩,教我養花吧…”
蘭姑眼光有些波瀾,這王虎瑤雖然年歲很小,但實力可是與她在伯仲之間。
若是在遠處,沒有近身,這王虎瑤甚至有可能還能勝她,一聲前輩,已經給足了尊重。
“先回晚秋亭,待日後事了,我帶你去我的小院…那裡的花…”
卻見蘭姑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