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吃的很快,擦了擦嘴,看向黎歌道;“不管任何時候,斬妖司,都不能失去新鮮血液…天下很大,斬妖司的人並不多。”
黎歌點頭,拿起一個饅頭,噎著道;“放心吧…安大人,一會吃完便去辦差,天師塔給的訊息很足…許多妖魔根本藏不住,不會出問題…”
“不必趕儘殺絕,那些不在天下明麵上繼續走動的妖魔,可不用理會。”
“好,安大人…”
“宏孝,你竟然在晚秋亭待著,便不要參與太多朝中事,張相彈壓官員,牙縫裡擠豪門銀子充盈國庫,驅魔司驅魔人卻在此次妖災收到攬一箱箱的金葉,任何勢力都不可做大,更何況是民間組織。”
李宏孝悻悻縮了縮脖子;“王奎…”
“為了保住王奎官身,以及對驅魔人的掌控,用朝廷的銀子去填,可不是你這皇子該做的,還好你不是皇帝,驅魔人奢靡無度慣了,且不聽朝廷規矩,始終是江湖人,以後朝廷會禁止妖魔元神買賣…驅魔司會重新變回驅魔館,民間組織,你懂了嗎?”
“卸磨殺驢?”李宏孝有些凝重。
安靖舉搖搖頭;“隻是恢複原樣罷了,此次妖災,許多驅魔人在百姓那裡已經賺的盆滿缽滿,若繼續按照勢頭發展下去,恐挑戰朝廷權威,你是皇子,不可為人己用,直觀去做事,你幫王奎是因他跟著你,圖個未來,但你做完你的事,便不可再繼續施善,凡事有度。”
“王奎此人,亦知進退,若不願放棄官身,便證明其心太大,留不得,從你李家的立場來說不光要卸磨殺驢,還得將天下驅魔人的根連根拔起,妖族已經沉寂,鳥儘弓藏…若他放棄官身,你便可放心用他,九州驅魔館還跟以前一樣,隻是生意會變得慘淡,慢慢的,驅魔人三教九流討生計的人也就變少了,留下的都是有一脈傳承的驅魔者,對天下有益無害。”
“明白了。”
李宏孝夾菜放入慕紫芊碗中;“我這皇子,閒人一個,很多事也懶得摻和…”
“當然,朝廷不是任何人的玩具,可以隨意利用自己的權力影響朝廷布局。”安靖舉目光灼灼看著李宏孝。
李宏孝眼神躲閃,大口吃飯;“嗯…安兄,言重了…”
慕紫芊看出了一些端倪,笑了笑打破沉悶;“宏孝是為了大家安全。”
“金甲衛全部調至青州城,就安全了嗎?帝都更需要金甲衛,不管任何軍隊謀反,哪怕千牛衛謀反,這支軍隊都不會。”
安靖舉冷聲道;“晚秋亭,比任何地方都安全,神仙也動不了…若有危險,便是我安家徹底亡了…金甲衛在這無用。”
李宏孝起身,乾咳一聲;“安兄,明日這支軍隊絕對不會在青州繼續出現。”
“練過安家狼步的人,無論怎麼喬裝打扮,都是多餘。”安靖舉起身,提刀抓住衛林封便離去。
鐘馗貪了口酒,與張起生飛身而起,跟上安靖舉。
黎歌與李宏孝麵麵相覷。
黎歌痞笑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安大人這般樣子其實才是正常的…”
顯然黎歌頗為了解安靖舉,在黎歌眼裡,安靖舉就是他的主心骨。
李宏孝意興闌珊,被安靖舉掃了些顏麵,雖有些扭捏,倒也沒真的置氣,誰讓他人在屋簷下,晚秋亭,沒身份一說。
在這,安靖舉就是最大的。
“還以為他今日不穿官衣好說話,沒想到還是這般斬妖官的樣子。”李宏孝歎口氣,起身收拾碗筷;“紫芊,我先回房了…”
帝都,天啟。
入夜,天師塔。
蒙如玉在一層塔殿等待,不一會鐘馗,安靖舉與衛林封踏入。
老天師張起生不敢來,假死脫身,命魂在天師塔塔靈手上,塔靈若感應到他還活著,他便得真死了。
天師塔大門瞬間緊閉。
禁止任何弟子來往。
連大師兄沈錄都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