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神色稍變;“為什麼不告訴我?”
“隻要你說,我就可以舍棄責任,遵循本心。”
安雲昭聞聲轉頭,看著安靖舉的側臉,緩緩道;“你的模樣,終是我安家人的模樣,我怎麼會去毀掉。”
“本心並不重要,心念再強,若有太多牽絆,終尋不得善果。”
“我永遠不會開口,你若最後能以人籍之身,走完這一生,便是我安家的善果。”
安靖舉聲音乾澀道;“一個家人都護不住的人,這樣的人生,是善果嗎?”
“是,也不是。”
安雲昭起身;“人生的悲歡離合,莫過於此,你若想一切都完美,那麼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完美。”
“完成一件事就好。”
“其它的事,是他人的人生。”說罷安雲昭轉身離開;“禿驢,起鍋,加碗筷。”
隻見晚秋亭後院灶台前踏入一個和尚少年,風箱拉起,慢吞吞的開始燒水。
安靖舉瞥了其一眼,用西方教假無極當夥夫,也就自己小姑能做到了。
且這和尚竟拿起一隻活雞,手起刀落。
這在西方教傳教教意中可是破大戒。
不過這些規矩,顯然束縛不住西方教真正的幕後。
沒過一會慕紫芊推著陷入沉睡的五皇子走向涼亭,慕曦秀也走了出來。
慕紫芊對瀑布下的安靖舉點點頭示意。
而氣質淡雅少了跳脫的慕曦秀,則是來到安靖舉身邊,開口道;“很久沒回家吃飯了吧,要做什麼事,不急於一時。”
安靖舉點點頭。
一隻柔軟的手掌突然抓住安靖舉。
觸感傳來,安靖舉麵色一愣,被慕曦秀牽著走向涼亭。
眾人落座。
過了少許。
聶嫣來到晚秋亭,大步踏入後院。
楚狼滬頭戴鬥笠,也跟隨而來,同來的還有老天師張起生,在青州城外與和尚交過手的鐘馗。
看著落座的眾人。
安雲昭笑了笑道;“身為人的你,不是什麼都沒有。”說著倒滿一碗酒,灑下地麵。
“敬無有為。”
“敬無有為…”鐘馗與老天師張起生也是灑酒。
“敬前輩。”聶嫣與楚狼戶起身撒酒。
張起生坐下後高喊道;“和尚,做個飯磨磨蹭蹭,與我師兄動手可不見你速度有多慢。”
鐘馗臉色不太好,顯然城外一戰沒有懸念,他輕鬆落敗。
奘笑了笑回應一聲;“彆急,施主救命之恩,當做頓好的。”
安靖舉沒有問裴靜思去哪了,他已經知曉所有,甚至黎歌動向,在他離開遺跡後便已知曉。
無極體能通過世間萬物得到任何消息。
一花一草一木,都是安靖舉的耳目。
“小姑,黎歌性子急躁,你讓他去昆侖墟,破鏡墟,有些托大了。”
安雲昭咧嘴一笑;“他要護他那小情人,裴靜思那丫頭被他逼走,他不去便沒人能去了,集齊神器,就是我安家最大的獲勝底牌。”
“你需要提防魔界戰爭期間舊神遺跡入世跡象,也脫不了身,現在就是人間最危險的時候。”
安靖舉聞聲不再多言。
不一會奘端著菜肴走向石桌,忙碌完後盤坐在涼亭邊上,並未落座石桌。
隻是目光一直觀察著安靖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