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玄策平靜站在青樓下。
“哎呦,這是哪家的小公子,麵上無毛,細皮嫩肉的就學人家逛窯子。”
“嗬嗬嗬…”樓上不少沒有接客的青樓女子窗樓駐足,言語輕佻浪蕩。
圓扇輕扇,一副見到樂子銀鈴般的笑聲四處回蕩。
譚玄策目光依舊平淡,似乎樓上笑話的不是自己一般。
不過也不免耳根子紅了起來。
他這年歲,都可以當這些女子的爺爺了,如今卻被這般調戲,實屬無奈。
誰讓他選的對手喜在鬨市之中逛窯子。
這還沒進去,先受下馬威。
饒是以他看遍世間事的心性,也有些禁不住,畢竟他是儒者,在一些場合下,還是喜歡拿姿態。
即使不裝正經人,也深入骨髓記憶之中。
“夠了,沒事做就去補點胭脂水粉,在這發什麼浪。”武萋紅推開半邊窗戶,中年嫵媚麵容難得不敢露出絲毫媚態,似乎極為克製。
假裝不知道譚玄策是何人道;“這位小公子,年齡尚幼,還是先回家中再長幾年再來照顧奴家生意吧,我們豫州城第一青樓不做年紀未過十三冠及少年郎的生意。”
譚玄策沒有理會,隻是淡淡瞥了樓上一眼,默不作聲。
遠處閣樓上,王璿目不轉睛盯著,嘴中碎道;“這些女子真是不開眼,對前輩如此不敬。”
不過一會。
旋梯上走下一位抱劍男子。
三根手指抱握,極為明顯。
譚玄策這才透出笑容,冷聲道;“三指劍神,趙湖文,我還以為你要躲在裡麵,一直看戲,這下馬威倒是不錯。”
“前輩哪的話,若前輩不來找我,哪來的馬可下,是前輩快馬加鞭,太著急了,我與你女婿安雲瞻是同輩,怎敢勞駕前輩親自來找。”
說著已經走到樓下。
一揮手,劍氣縱橫。
樓上幾位探頭的青樓女子被洞穿身軀。
“這些不開眼的女人,取笑前輩,當死。”
譚玄策皺眉,目光凝重起來;“作為有名的江湖客,城中不隨意傷人性命,這是基本,你如今的作風,視生命如草芥,倒是越來越像神魔了。”
趙湖文笑了笑,與譚玄策相隔十步停下,咧嘴道;“老前輩,你今日找我,我自己都有可能成為草芥,弱肉強食,你安家可做得,我為何做不得?”
譚玄策聞聲道;“一個條件。”
“我不答應。”趙湖文想也沒想便開口回應。
“我還沒說。”譚玄策似笑非笑,眼神已經透出殺機。
“心知肚明,想讓我切斷與自己背後神魔的聯係,絕無可能,直接出手吧,剛好試試前輩是不是寶刀未老,還是返老還童成了空架子。”
譚玄策不再廢話,驟然拔勢。
浩然大勢在趙湖文的人見勢中無限擴張,好似世界都被同化了一般,隻剩一片白。
自己的影子成為了這世間唯一的黑。
“天下烏鴉一般黑,還是說,在浩然的世界裡,黑就一定有罪!世間黑白,豈由你儒者一家說了算!”
趙湖文跺腳。
整片世界卷起紅色。
猩紅之色。
以殺入道,趙湖文是兵者高手。
四周浩然也被血紅浸染。
現實中,兩人都一動不動,拔勢之中,勢鎖人的對撞,在兩人之間醞釀。
完全內斂。
但隨時爆發。
“嗡。”
趙湖文的兵者勢極境,率先勢機被壓製,他的殺生之勢沒能在對抗浩然中取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