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大喝一聲,手心的表盤發出一瞬耀眼的金光,約書亞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無儘的黃沙在空氣中遊走,如青春期少女的雀斑充斥了整個房間。
約書亞終於睜開了紅腫的雙眼,對麵的亞曆山大已經被一塊方形的木箱包裹,木條一層層往上貼去,像一個畸形的洋蔥。
“不行哦,我在品嘗前菜的時候,不希望另一個人前來打擾。”
碧翠絲揚起一邊的嘴角,朝雅各布拋了個媚眼。
她優雅地張開手指,手臂在伸直的瞬間迅速拉長。
“奇怪……怎麼不管用?”
雅各布緊緊咬著後槽牙,女巫的手臂似乎不受時間的控製,依然保持原速前進。
“哢噠!”
沒有絲毫意外,碧翠絲伸開大手,長長的指甲輕而易舉地劃斷了手表的金屬鏈條,奪去了懸浮在雅各布手心的表盤。
“你能讓時間減緩,太棒了!那……一分鐘能換多少個姿勢,我會和你好好試驗一番的!”
碧翠絲說著挑逗的話,伸出的手指滑了滑雅各布的下巴。
“怎麼辦!我不能動了!”
雅各布的眉頭皺得更深,他的左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牆上還有表盤!”
托馬斯躲在約書亞身後,朝遠處的雅各布大聲提醒。
“哎呀!哎呀!讓我猜猜你下一步想做什麼……猜對了的話,神父先生要將我送上天堂哦!”
雅各布僵著兩條手臂,額頭上的細汗密布,即使是這樣的窘態也依舊很對女巫的胃口。
不等他伸出右手,碧翠絲迅速向上一抽,長長的手臂如一條橡膠製成的蛇,帶著小巧的表盤迅速飛上了牆上掛著的時鐘。
“哐——嘩啦——嘩啦——”
時鐘被撞得粉碎,齒輪與螺絲夾著碎玻璃,與停止轉動的指針一齊摔落。
狂風卷著碎裂的時鐘,帶著碧翠絲肆意的嘲笑一起掉入了地板上出現的鴻溝。
約書亞等了許久也沒聽見殘骸落地的那聲回響。
“……”
碧翠絲的手臂如騰蛇般上下抽動,沒幾下便恢複了正常。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卷發,狡黠的眼神慢慢掠過了剩下的兩位男士。
“ho’snext?”
約書亞僵在了原地,額角的亞麻色卷發已被汗水浸濕。
可憐的孩子,他甚至不敢大口喘氣。
托馬斯又躲在了約書亞的身後,他極力隱藏著自己,攥在約書亞腰間的小手微微顫抖。
而最理智的那個男人,碧翠絲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他在悠閒地喝著熱茶。
“莫……莫裡亞蒂先生。”約書亞吃力地咽了個口水,“即使現在是下午茶時間,但此時此刻有些不合時宜吧……”
“有什麼不合時宜的?”
莫裡亞蒂懶懶地垂著眼眸,不肯給房間裡的其他人一個正眼。
“這恰好說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不是嗎?”
他的聲音平靜,甚至還帶著些隱隱的小興奮。
“等不及讓福爾摩斯先生趕緊兌現他的諾言了……”
“嗬,滿口哈姆雷特的黃色冰糖不舉男,你以為你的推斷就全是對的嗎?”
碧翠絲從未受到過如此屈辱,她瞪圓了雙眼,可與阿根廷辣椒相媲美的怒火從美目中噴出。
約書亞低下了頭,本就漲紅的臉蛋又泛起了幾道紅暈。
“我隻有一個請求,能彆把我形容成冰糖嗎……我再也不罵那些給我取外號的學生了,和冰糖相比起來,那些稱號竟悅耳了許多……”
“不行,冰糖男!我說你是黃色冰糖男你就是黃色冰糖古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