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人沉默不語,劍無涯滿臉落寞,心中慨歎人族竟然衰敗如斯,若是葉天帝統治,這些人定然能給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這時,羅善開始挑釁,他滿臉不屑,衝著林奕的方向高聲喊道:“之前那個瞧不起名劍大會,靠走後門進來的人呢?前些日子不是口出狂言嗎,說我們是井底之蛙,現在怎麼變成啞巴了?快說說你的高見啊!”
其言語之刻薄,猶如一把利刃,直刺林奕。林奕卻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根本不屑一顧。
然而,慕容誅神卻高調地開口了:“劍不過是一種工具而已,真正的劍根本不存在!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一花、一草、一葉都可以成為你的劍!反之,即便你手持寶劍,如果實力不濟,那也隻是一件廢物罷了!”
說罷,他還特意看了看羅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這可把羅善氣得嘴都歪了。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群情激憤。
“你這小子,竟敢侮辱我們的劍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竟敢口出狂言!”
“我們都是劍客,誰不知道劍的重要性?你憑什麼說我們手中的劍是廢物?真是狂妄至極!”
羅善見狀,趁機譏諷道:“閣下如此大言不慚,想必劍境已經達到劍聖之境了吧?”
慕容誅神卻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道:“我不喜歡用劍,也從未用過劍。”
眾人聞言,更加怒不可遏。
“連劍士都不是,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當著劍帝的麵侮辱劍,實在是罪大惡極!”
“懇請劍帝大人處死此人!”
聽到眾人的呼聲,火靈兒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擋在慕容誅神身前。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劍無涯對慕容誅神的話語仿若未聞。
原來,早在慕容誅神開口之時,劍無涯就眼前一亮,心中暗喜:人族之中竟有如此有大氣魄之人。
他當即安撫眾人稍安勿躁,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位小友所言極是,劍之鋒利終究隻是身外之物,而人之利害才是強大的本源。諸位,我坐在劍帝這個位置上已逾千年,如今越來越覺得這些所謂的神兵利器於我而言,並非助力,而是累贅。我這一生苦苦追尋最強之劍,到最後才發現,最強之劍不在身外,而在我自身!”
話畢,劍無涯空手成兵,對著遠處的山峰輕輕一揮,刹那間山峰一分為二,眾人皆驚得膽寒。
劍帝的修為竟然已經達到如此境界,以手為神兵,威力絕倫!
“看到了吧諸位,我若是再用劍,反而會讓自己拘泥於出劍的形式。而如今,我全身上下皆可化為利器,隨手一擊便能切山碎石。你們說,我算不算是真正的劍?”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劍帝是要傳授他們劍道之精髓,於是紛紛拜服:“劍帝大人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隻有羅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他的風頭被林奕一行人搶了去,這讓他難以忍受。他接著譏諷林奕道:“怎麼,還要讓彆人替你說話?我本以為你能拿著這破銅爛鐵登上展示台,定然對劍有著獨特的見解。沒想到你隻是虛有其表、裝腔作勢罷了。一旦涉及真正的劍術討論,你就立刻露出了真麵目!”
林奕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暗自嘀咕:“這是誰啊?怎麼一直陰陽怪氣地針對我。難道我也觸發了主角必遭人恨的定律?我都不理這些人了,他們還得寸進尺。”一股勝負欲頓時湧上心頭。
他輕聲對著羅善說了一句“馬屁精”,這差點讓羅善當場破防。但林奕並未在意他的氣急敗壞,而是轉身對著劍帝說道:“劍帝大人,我認為今天我沒有看到任何一把真正的劍。或者說,今天他們所說的劍都不是真正的劍。”
此言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羅善更是喜出望外,心中暗自竊喜:“這林奕也太容易被激怒了,居然當著劍帝的麵說劍帝的劍道不行,看他如何收場。”劍無涯倒是不以為意,反而在得知林奕就是鏈鋸劍的主人後,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哦?小友此話怎講?難道今天所論之劍都不是小友心中真正的劍嗎?”劍無涯饒有興致地問道。
林奕點頭回應道:“的確如此!所謂劍,既是殺伐之器,亦是精神之象征。正所謂寶刀贈英雄,寶劍配君子。”
聽到這裡,劍無涯心中掠過一絲失望,心想這人多半又是要阿諛奉承自己。羅善更是滿臉不屑,嘲諷道:“原來你也是個馬屁精。”
然而,林奕的話鋒突然一轉:“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小家之劍,而非大家之劍。”
這把劍無涯說得暈頭轉向,羅善更是嘴角一撇,滿臉不屑,他認為林奕不過是在信口胡謅罷了。
“小友,何為小家之劍,何為大家之劍?”
林奕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小家之劍,隻顧個人成敗,隻為守護個人名節,終日為個人得失而奔波勞碌,自吹自擂。而大家之劍,誅滅邪魔,斬殺異族,開創我人族千秋萬代的基業。隻有這樣的人,方可稱得上真正的劍,因為此劍所斬之物,並非功名利祿,而是我人族的未來!”
這番話聽得劍無涯熱血沸騰,他立刻追問:“那小友認為誰能擔當這大家之劍呢?”
林奕聽聞此言,將目光投向劍無涯。他要仔細觀察劍無涯的反應,“在我看來,唯有當初的葉天帝才算得上。他驅逐異族,保我人族大片疆土,是我人族真正的利劍。”
劍無涯顯然沒想到林奕會這麼說,當即一愣,隨後歎息道:“天帝昭昭,天命煌煌。天帝……可惜了,若是他還在,異族又怎會如此猖狂。”
林奕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劍無涯並未投靠碧瑤和符殤二帝。如此毫不掩飾地懷念葉清玄,這讓底下的聖子長老們心生不滿。他們不敢對劍無涯發難,隻能將矛頭對準林奕。
“什麼大家、小家的,你就是個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
“竟然敢提及葉叛帝,還對他表示欽佩,我看你是活膩了!”
林奕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人,而是對著劍無涯再次開口。
“前輩,除大家之劍外,我尚有一‘大同之劍’,此乃真人族之劍也,前輩可願聞其詳?”
陷入回憶的劍無涯回過神來,當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奕也不矯情。
“所謂大同之劍,乃人族人人團結平等,人人皆為集體獻力,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縱是凡人,亦能爆發超越武帝之力量!”
未及他言罷,眾人皆嘩然。
“胡言亂語!簡直是一派胡言,凡人豈能與武帝相較,我看你是癲狂了吧?”
“天啊!此乃何等異端邪說,你必遭神罰!”
“住口!”林奕氣勢驟起,眾人皆心神激蕩,遂緘默不語。
劍無涯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心道:此子似在隱瞞實力。
待四下安靜後,林奕抄起鏈鋸劍,對著展台上的神兵逐一劈砍而下,
“莫啊!我的巨骨劍!”
“啊!我的無心劍!”
林奕接連斬斷二十把天階地階神兵,連羅善的玉鳴劍也未能幸免。他心如刀割,然在林奕驚人氣勢下,卻無勇氣阻攔
直到碰上楚靈劍,鏈鋸劍才力不從心,從中間崩裂。
這讓眾人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破銅爛鐵是聖級神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