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濤這話說的雲山霧繞,都把吳雲東說迷糊了“徐叔,到底那還是不難啊?”
徐雲濤點上胡衛東遞過去的煙,吸了一口感覺不對,重新審視了下手裡的煙,笑道“老胡,你洋氣了啊,居然抽上華子了?”
“這小子給我買的,還有茅台呢。”
“茅台?”徐雲濤來了興致“也是這小子跟你買的?”
“對啊,買了兩箱,我給你帶過來一箱。”
“啪!”徐雲濤重重拍了下胡衛東肩膀,笑道“夠意思。”
這倆人聊得熱火朝天,把吳雲東鬱悶的不輕。
華子和茅台都是哥買的,怎麼就沒我啥事兒了呢?
“小子,看在你給老胡買茅台的份上,我跟你交個實底兒。”徐雲濤終於扭過頭來,看著吳雲東說道“那邊廠裡的要求很簡單,如果趙偉國能把廠裡的損失補上,就可以不追究他的偷竊行為。”
“既然是偷竊,那是犯了法啊!”吳雲東眨了眨眼,問道“徐叔,既然時老趙犯了法,那他廠裡說話還能算?你就真不追究了?”
“我追究什麼啊?”徐雲濤擺擺手,發現吳雲東還是滿臉不解,隻好再次解釋“我調過案卷,還親自詢問過趙偉國,那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偷竊……”
發現吳雲東想說話,他急忙擺手製止“你下你彆說,我知道你想說問我明知道老趙是被冤枉的,為什麼還要抓人對吧?”
吳雲東嘴角一抽,感覺這個徐雲濤的觀察力真夠細致的,可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心思,於是點了點頭。
徐雲濤嗬嗬笑了兩聲,問道“證人證言都有,趙偉國自己還承認了,你讓我怎麼能不抓人?”
吳雲東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打算栽贓陷害某個人,也肯定把所有事情全都考慮清楚了,最少也得把證物準備齊全才行。
由此及彼,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隻好問道“徐叔,趙偉國偷了什麼東西?”
“一根項鏈。價值七千九百八,是他們廠裡女會計托人剛從新港買回來結婚用的。”
“項鏈?”吳雲東摸了摸下巴,又問“趙偉國送給了誰?”
“說是他女朋友,可我問過不少人,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女朋友。”
吳雲東沒詞兒了,感覺趙偉國似乎有點精神不正常。明明沒偷東西,卻非要承認,這人到底圖什麼啊?
可無論趙偉國是怎麼想的,他都得把人從看守所裡撈出來。
沒有這個技術大拿,他擔心以後廠子做大了,會在機器方麵被人鉗製。
再說了,爹有娘有也不如自己有啊,何況常州柴油機廠也不是自己爹娘啊,利益麵前,萬一卡個脖子,自己除了等著挨宰,還能有什麼招?
對於他要探望趙偉國的要求,卻被徐雲濤拒絕了“你去看守所不合適,並不是我不講人情,而是這件案子,很多人盯著呢。”
“那我幫老趙賠償損失咋辦?難道要我去廠子裡找那個女會計?”
“那倒是不用。”徐雲濤笑了“你沒聽清楚嗎?剛才我說的是,廠裡要求趙偉國賠償損失,不是彆人。”
“明白了。”吳雲東立刻站了起來,笑道“徐叔,胡叔,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辦點事。”
“去吧!”胡衛東頭都沒抬,就直接擺了擺手。
徐雲濤似乎驚訝吳雲東的反應,可隻是瞥了眼胡衛東,就笑著站起身來“要不我送送你?”
“彆……”吳雲東趕緊拒絕“您可彆這麼客氣,我自己走就行。”
說完,他快速轉身出了房間,隨手把房門帶上,才加快腳步離開了辦公樓,到了奔馳車邊。
張敏見他回來,已經從車裡迎了出來“東哥,事情辦得怎麼樣?”
“有點棘手。”吳雲東也沒打算隱瞞張敏,就把徐雲濤的話複述了一遍。
張敏一下就反應過來“這是那個廠子篤定趙偉國賠不起啊。”
“這是肯定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去趙偉國家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