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東這個問題,可是關係到了周圍眾人的切身利益,立刻就把眾人的興趣勾引了起來。
孫紅雲立刻問道“能掙多少?”
“就是啊,保底都三百了,那他們每天最少也得七八塊吧?”
“我感覺夠嗆,大鍋飯才三百,計件工資能掙多少?要知道資本家最擅長的就是算計,他們能讓你掙多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而且還猶豫來越熱烈的趨勢,吳雲東缺依舊笑著不說話,就是那麼安靜地看著眾人議論。
到了最後,眾人的興奮勁兒逐漸過去,議論聲終於慢慢的消失了。
直到現場氣氛恢複了安靜,吳雲東才笑著伸出了三根手指。
眾人不明所以,有人試探著問道“才三塊錢?”“我就說嘛,資本家就是把你算計到了骨子裡,怎麼可能讓你多掙錢?”
“你錯了。”吳雲東看著陰陽怪氣的那個人,笑著說道“我說的不是兩塊,是二十。”
“三十?”陰陽怪氣的那個人立刻瞪大了眼睛,氣息急促地問道“你說多少?”
“三十啊!”吳雲東淡淡地瞥了眼那個人。
他本以為這個人是被某些人派過來搗亂的,可看這個人的反應,好像自己猜錯了啊。
“三十?”那人依舊滿臉的難以置信,過了一會兒才猛地叫道“一天三十,一個月九百?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吳雲東確定對方剛才的陰陽怪氣,應該隻是性格使然,並不是某些人手裡的刀子。
確定了這點,他就忍不住笑了“你沒見過,並不代表這件事是我吹牛逼啊!”
這個粗口瞬間拉近了他和這些工人的距離,孫紅雲也反應了過來,緊張地問道“老板,你沒有騙我們?一個工人就能每個月掙九百?”
“我不敢保證。”吳雲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滿向眾人解釋道“每個人做工的速度不同,做出來的展品質量也不會相同,所以我並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掙這麼多。但是我在這裡,可以向大家保證一點,實習期的三個月內,大家的保底工資也是三百。如果半年後,你的能力隻能賺取保底工資,你們都還有一次的免費培訓機會,依舊有保底工資,然後重新上崗。但是……”
他放重了語氣,淡淡說道“如果半年後你還不行,那我們隻能把你調崗,或者解聘。但是如果你沒有偷奸耍滑,儘心儘力做事,我們都會記錄在案,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崗位。”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也很無情,可孫紅雲等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對於他們這些普通工人,或者熬年齡熬到車間主任的他來說,吳雲東說的這些話才是最現實的,也是對他們這些人最有力的。
在廠裡偷奸耍滑的人都是些什麼人?都是有後台的,可不是他們這些沒有親戚在廠裡當官的。
他們要的隻是一個公平,可這樣的要求,在原來的柴油機廠,卻是壓根兒就不可能的。
因為上麵有個張德發,廠子雖然是國家的,可在這個廠裡,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各個重要崗位,卻全都是他的親戚。而且他的獎勵,也不看你是否努力勤懇工作,而是看你給他送的禮多少,跟他的親戚是遠是近。
與其跟著那樣的領導混日子,還不如跟一個凡事都把醜話說在明處的老板混呢?至少人家把事情都說到明麵上了啊!
“老板!”孫紅雲組織了下語言,才鄭重其事地問道“如果我們努力工作,就能拿到高工資嗎??
“能!”吳雲東回答的斬釘截鐵。
也有著上一世的經驗,他很明白對工人不要畫什麼大餅,更彆描述什麼美好藍圖,你隻要給夠好處就行了。
因為每一個工人出來,都是為了掙錢的,你說的再多,也不如讓他們多掙工資最實惠。
縱然這個時代,工人們還有著以廠為家的淳樸覺悟,可終究會有一天,這種覺悟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漸漸丟掉。
前世,他最崇拜的企業家,一個是曹德旺另外那個就是任正非,他認為隻有這兩個人,才算得上真正的企業家。
其他的雙馬之流,還有竊取國家資產的老柳等人,充其量就是個資本家,和企業家根本就不沾邊。
所以重生之後,他就是想做曹、任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喝工人的血?
再說了,那點血管什麼事兒?不給工人好處,工人憑什麼給你賣命?沒有工人們的奴隸,廠子憑什麼發展起來?
看著孫紅雲,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在這裡可以向你們保證,隻要你們努力工作,就會得到相應的工資。以後我們國家的發展會越來越快,你們的工資也會越來越高,這一點你不用懷疑。而且……”
他環視著在場眾人,接著說道“廠子進行重組改製,接下來由孫長河擔任柴油機廠總經理一職,暫定工資每月五千,如果工作業績突出,年底會有年終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