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看著張秀芳,吳雲東忽然笑了“你確定,你家大兒子,是我大哥?”
“他怎麼不是你大哥了?”張秀芳有些急躁了,紅著臉問道“你爹可是雲建親叔,你不該喊他一聲大哥嗎?”
“是嗎?”吳雲東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問道“那我四歲的時候,你和吳雲建欺負我娘的時候,他怎麼不知道我娘是他親嬸子?”
“這……他那個時候年紀小……”
“哈哈……”吳雲東忽然哈哈大笑,然後笑容猛地一收,冷冷說道“我記得他那年二十六,小勇好像都六歲了。你還說他小?再說了,就算他是個吃奶的孩子,你也是嗎?”
“我……”張秀芳被問得張口結舌,一張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地道“可我男人和你爹,終究是親兄弟啊!”
“說得好。”吳雲東忽然鼓起掌來,可臉上卻是一點小模樣都沒有,冷冷問道“如果你不說,我還忘了,在咱們村裡,我爹還有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這麼多年來,你家四個兒子,誰去過我家一趟?過年的時候,他們可曾給我爹磕過頭,就算他們沒時間,可他們的兒子閨女呢?小勇都二十了,他可曾去過我家?可曾喊過我爹一聲爺爺?”
這些話都是事實,吳家村的人自然了解的很清楚,王金寶自然更清楚裡麵的細節,因此大家夥都看向了張秀芳,想看看她怎麼回答?
張秀芳滿臉通紅,本來能說會道的一張嘴,愣是被吳雲東問的一個詞兒都沒有了,隻是滿臉憤恨地看著吳雲東。
對於她的仇恨,吳雲東壓根兒就沒往心裡去,淡淡地說道“你最好彆用這種目光看我,我擔心一個忍不住,你家孫子孫女就會變成殘廢了。”
提到孫子孫女,那可是張秀芳的命根子,哪會讓人威脅,立刻瞪起眼來“你敢?”
“嗬嗬。”吳雲東沒說狠話,隻是笑嗬嗬地說道“我小的時候,你們娘倆趁著我爹不在家,就合起夥來欺負我娘,這個仇,我可一直都沒忘呢。而且,你應該不會忘了,我爹回來以後,如果不是我娘給我爹下跪哀求,你以為你們家還能活下幾個?”
“嘶?”這話說得,王金寶先吸了口涼氣。
那年吳守德兄弟反目的事情鬨得很大,他知道的時候,還過去看過,正好看見吳守德拎著斧子要去找他四哥吳守信。
那個時候,他就被瘋子一樣的吳守德嚇壞了,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看著就跟魔鬼一樣。
吳雲東說的沒錯,當時如果不是高玉蘭跪著抱住了吳守德大腿,就憑吳守德當時的瘋狂樣子,吳守信家能活下幾口人還真就不好說呢。
即便隔了這麼多年,可他想起吳守德當時的模樣,還是感覺渾身發麻,頭皮發緊忍不住的後怕。
他一個外人,都被嚇成了這樣,更何況當事人了。
張秀芳也被嚇得臉色發白,雙腿都像是打擺子一樣,嘚嘚瑟瑟的顫抖了起來。
“原來我年紀小,所以就算看著母親挨打也一點招都沒有,可現在不行了,我長大了,而且……”
他陰惻惻的看向張成峰,目光就像毒蛇一樣陰冷殘酷,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現在有錢了,還是有很多錢……”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更沒說什麼狠話。
可就是因為沒說,所以才給了人更大的想象空間。
就比如王金寶,一下就明白了吳雲東的意思。
是啊,人家有錢了,還用得著跟你們親自動手?隻要舍得花錢,弄死你幾個人怎麼了?隻要舍得花錢,給你家來個斬草除根也沒問題啊。
彆說什麼法律,更彆說什麼殺人償命,如果人人都遵紀守法,社會上哪裡還有犯罪這回事兒啊。為了錢,很多人都可以連命都不要的。
張秀芳明顯也聯想到了這一點了,所以才徹底怕了。
人一旦上了年紀,膽子就會變小,她怕死也更怕孫子孫女受到傷害。
“東子。”她看上去就像病了一場似的,身子顫抖個不停,可依然努力站穩了身體,看著吳雲東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你看在我是你大娘的份上,就放過小勇他們吧?”
吳雲東沒想到她會道歉,忍不住皺了皺眉。
隻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他就算說得再狠,也不可能對那些侄子侄女下手,更何況她們還是無辜的。
“行了。”猶豫了片刻,他就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等我爹娘回來,你給他們道歉吧,隻要他們接受,我這邊什麼都好說。”
“那……那我謝謝你了。”張秀芳諾諾地說了一句,然後搖搖擺擺地走了。
農村的事情,吳雲東是真心不願多想,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就比如王金寶,總想著利用自己來提升他在村裡的威望。
還有張秀芳,知道自己有錢辦了廠子,就忘了以前是怎麼對待自己家的,就舔著臉上來要求自己乾著乾那?
可她們也不想想,自己憑什麼幫助他們?難道就因為大家是一個村的?就因為自己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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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後世的大衣哥來,好像他有了錢以後,就和村裡人鬨得很不愉快。